很快,門外傳來腳步聲,門把手被擰開,南宮思澈走了進來。
他手上拎著一副滿是血的手套,白色的研究服上也有不少血點。
但他的神情算得上愉悅。
隨手把手套扔在桌上,南宮思澈坐進椅子裡,視線落在桌上的顯示器上。
顯示器內正顯示著某處的監控畫麵。
畫麵所及,有辦公桌椅,文件櫃,電腦,還有桌麵上的一張通行卡——
這是南宮思澈自己的辦公室。
“扣扣。”門被輕輕敲了兩下。
“進來。”南宮思澈說著,將腿抬高架在了桌子上。
門再次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廖陳。
廖陳戴了副眼鏡,研究服上沾了一點汙漬,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
“副所,您找我?”
南宮思澈“唔”了一聲,“最近我比較忙,沒有跟進變種解剖,所以叫廖老過來了解一下情況。”
“哦。”提起變種,廖陳眼裡的那絲疲憊就不見了,他說起來:“變種肢體以及身體腔內的解剖已經完成,解剖發現,人類變種的肌肉纖維增粗增長,預期力量變大。身體表麵的鱗片有防禦功能,防火,但不耐酸。還有神經,變種的神經出現凸起分叉,非常多,這意味著變種的感知更加靈敏。還有……”
廖陳說著說著,發現南宮思澈一直在盯著桌上的顯示器。
好像根本就沒在聽他說。
“副所?副所!”廖陳叫他,“您在聽嗎?”
“嗯?聽著呢。”南宮思澈笑著說,但他的視線仍停留在顯示器上,“您繼續說,還有什麼發現。”
廖陳:“額……還有變種身體表麵的分叉口器……變種的牙齒咬合力十分強悍……”
既然南宮思澈不認真聽,廖陳有些生氣也不說得那麼詳細了,之後的敘述一帶而過。
其實從廖陳一進屋看見南宮思澈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南宮思澈以前行得端坐得直,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窩在椅子裡還把腿架在桌子上。
看起來吊兒郎當的。
廖陳說完了,安靜地站了一會兒,直到南宮思澈忽然說道:“變種的事情就彙報到這。廖老,我有件事想問你,你還記得上次見到變種的時候,看見的聶霜麼?”
“聶霜?”廖陳的思緒陷入回憶中,他年紀有些大了,除了跟工作有關的事情都不大記得住,“誰?”
“聶霜,就是你說跟小澄長得很像的那個女孩。”南宮思澈提醒道。
“噢,是她。”廖陳想起來了,“但是我不認識她。是我認錯人了。”
“我知道。”南宮思澈的唇角勾出一絲難測的笑來,“我想向你打聽的不是聶霜,而是小澄。你可以跟我說說她麼?”
“喔……”廖陳稍微回憶了一下就說道:“小澄是故人的女兒。我和小澄的父親是朋友,也算是半個同事。
“她父親是生物學家,當時在科研組有個項目,正好我研究的領域也有相關的方麵,所以在一起共事了一段時間。後來研究組解散,但我和她父親脾氣相投,就成了朋友。我和她母親也是同事,所以後來兩家經常有走動……”
提起往事,廖陳不禁有些唏噓。
三年前的事情,現在想起來竟然像上輩子似的。
南宮思澈問:“她父親……我是說小澄的父親,當時的研究組做的是什麼項目?”
廖陳回答道:“是克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