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一身奇怪的本事,到底是跟誰學來的?
說她會醫術吧,她拿出來的東西沒有一樣跟藥材有關的。
說她不會醫術吧,她卻能治好在場幾十位大夫都無能無力的病。
醫術擂台大賽的患者病症本來就罕見又刁鑽,可就是這麼罕見又刁鑽的疑難雜症,在紀雲棠的麵前卻變成了小兒科。
就好像,沒有什麼是她治不好的。
駱斯年想到這,不由得又開始幻想,紀雲棠能接上彆人的腿,讓對方站起來行走,那他三哥的腿,也一定能夠站起來吧?
他全然忘了,自己剛剛還要怒氣衝衝跑過去捉奸的窘迫樣。
耳邊吹捧的言論讓駱景深的眉頭越皺越深,他不得不承認,今天紀雲棠的表現實在出彩,讓她出了一個大風頭。
就是不知道接下來的兩場會如何……
這時,有侍衛上前,小聲在駱非舟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駱非舟眼神一亮,當即起身下令:“今日時辰不早了,醫術擂台賽先到這裡,明日午時再繼續。”
駱斯年目光微動,醫術擂台大賽舉辦了兩年,還從來沒有過中途叫停的時候。
今天不僅破例暫停,還推遲了比賽。
看著駱非舟的神情,駱斯年知道,自己的這個五哥葫蘆裡怕是又要賣什麼藥了。
他猶豫著要不要派人去通知紀雲棠一聲,讓她小心一點,轉頭就看見紀雲棠和那個黑衣男人有說有笑。
兩人相談甚歡,不知道在說什麼。
駱斯年的臉一下就黑了!
哼!他真的是瘋了,竟然會擔心這個醜女人!
他的三哥和他的好友中了這個醜女人的毒,他可沒中毒。
紀雲棠一個有夫之婦,還跟彆的男人有說有笑的,全然不把他的三哥放在眼裡。
她是死是活,跟他有屁關係?
駱斯年氣呼呼的甩手就走了。
紀雲棠被黑衣男人叫住,詢問了一些如何康複訓練的步驟,她在交代完注意事項之後,才帶著桃枝離開。
隨著太子和齊王的離開,青龍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少,紀清風看著紀雲棠走遠的背影,眼神越發的複雜。
他第一次反思,自己對紀雲棠的所作所為,是不是太過分了?
比起紀箐箐輕易就能獲得的寵愛和資源,紀雲棠想要什麼東西,都得自己努力去拿。
而如今,她身上的閃光點,讓他覺得愈發奪目,甚至遠壓過了紀箐箐。
紀箐箐被紀清風隨手放在了一處人少的地方,她一直倒在地上裝暈。
此時此刻,被路人踩了好幾腳的紀箐箐終於忍無可忍,她睜開眼睛,紅著眼眶,眼淚啪啪的往下流。
“二哥哥,我的腿好痛啊,是不是剛剛被姐姐不小心踢斷了?”
廣場上發生的事情,紀箐箐都是知道的,她自然也沒有錯過紀清風眼中的懊惱和愧疚。
那是對紀雲棠的愧疚。
紀箐箐從來不知道,紀清風這樣自視清高之人,眼中也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
這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心裡又害怕這份寵愛會被紀雲棠搶走。
耳邊冷不防傳來少女的哭聲,紀清風這才回過了神來,紀箐箐的話將他再度拉回了現實。
是了,不管紀雲棠如何可憐,可她打了紀箐箐這事,做不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