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在旁邊清咳了一聲,故意岔開話題。
“雪兒,最近禦膳房的禦廚們不是新做出來了一種梅花酸酪糕點嗎,你去拿點來給蔡夫人嘗嘗。”
駱芊雪站在原地,臉上表情十分不情願。
她當然知道蔡夫人口中的女兒,指的是紀雲棠。
但這個時候,她就隻想故意惡心一下蔡夫人。
昨天剛認親,今天就掛在嘴邊,沒見過這麼上趕著的。
駱芊雪的嘴唇動了動,麗妃唯恐她再說出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來,隱含鋒利的眸子掃了她一眼。
“愣著乾嘛,還不快去!”
駱芊雪心裡憤懣,攥緊拳頭,隻能不情不願的出去了。
蔡夫人坐在麗妃的對麵,麗妃親自為她倒了一杯熱茶。
“這是宮裡新到的碧澗明月茶,一年總共才五十斤,皇後娘娘給本宮分了一些,蔡夫人嘗嘗。”
蔡夫人端起茶杯晃了晃,隨即淺嘗了一口。
她不知道麗妃的目的,卻知道她不敢對她下毒。
“不錯,香味很濃,入口微苦又回轉甘甜,趕的上君山銀尖了!”
麗妃嘴角淺勾,剛剛冷了下去的神色又染上了笑意。
“銀尖一克千金,每年的產量比碧澗明月茶還要稀有,怕是也隻有蔡夫人和榮國公大人這種身份尊貴之人能喝的起了。”
蔡夫人放下茶杯,眉梢輕挑看向麗妃。
“話可不能這麼說,麗妃娘娘不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嗎,你想喝什麼茶,隻要知會一聲,皇上肯定會幫你找來。”
麗妃端著茶杯的手指微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了一絲冷意,轉瞬即逝。
她最不喜歡聽的話,就是彆人說她是景陽帝最寵愛的妃子。
還是當著她的麵說。
宮裡的人都知道她長期以來住在未央宮,景陽帝不聞不問,也不受寵。
這裡不是冷宮,卻堪比冷宮,她的心亦是比冷宮還要冷。
麗妃覺得她沒想過要攀附景陽帝而生,但幾乎東辰國的所有人都給她打上了“依靠景陽帝才能活”的標簽。
“寵妃”二字從蔡夫人的嘴裡說出來,她就覺得分外諷刺。
畢竟,在這宮裡,妃永遠是妾,永遠低人一等。
隻有皇後,那才是正宮之主。
同樣的身份才情和美貌,在宮外嫁給其他王爺,那可能就是正妃之位。
而她,從進宮的那一天,一輩子都被景陽帝給毀了!
麗妃越發惱怒,握著茶杯的手都攥緊了幾分,用力到手背上青筋凸起,指節都變得發白。
直到一股灼燒的疼痛從手心裡傳來,席卷全身,麗妃才從恨意中過了神來。
蔡夫人看向手都燙紅腫了的麗妃,驚呼了一聲。
“麗妃娘娘怎麼這麼不小心,喝個茶怎會把手給燙傷了?”
“這燒製茶杯的工匠看來得好好查查了,這做的東西偷工減料不說,竟然一捏就碎,實在是豈有此理!”
蔡夫人氣呼呼的說完,扭頭看向劍蘭。
“那個誰,對,就是你,沒看見你家娘娘的手都被茶水給燙傷了嗎?你還不快找太醫來給你家娘娘包紮一下。”
劍蘭站著未動,她看了麗妃一眼,麗妃輕點了一下頭,她才離開去請太醫。
“是,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與此同時,駱芊雪去禦膳房拿完糕點,在回來的路上,經過一片花園之時,意外發現了假山對麵有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