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紀雲棠將她的三個兒子害成了這樣,這點孟氏心裡恨極了她。
她無論如何,也無法原諒紀雲棠。
她突然想到了還在家裡昏迷不醒的紀箐箐,眼底戾氣一閃而過。
紀箐箐和紀雲棠之間,如果最終隻能留下一個。
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紀箐箐。
既然如此,那她們何不狠心一點,以絕後患。
“侯爺你可是有什麼辦法了?”孟氏拉著紀南川的袖子問他。
紀南川眼底暗沉,眸中閃爍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等明天滄浪詩話結束之後,皇上會在皇宮裡給桂冠舉辦慶功宴,屆時你去白雲觀請個道長過來,到時候我想辦法把他帶進宮裡。”
孟氏立馬就聽懂了紀南川的話外之意,他想利用玄學之事,將紀雲棠除掉。
孟氏總感覺不太靠譜,她皺著眉頭問:“侯爺,這法子能行嗎?”
“有什麼不行?”紀南川沉著臉道:“當今皇上最信奉道教,整日除了上朝就沉迷於修道,為了能夠延年益壽和長生不老,他每年更是斥巨資大興土木,修建道觀。”
“對於彆人的話,皇上或許不會聽,但對於白雲觀道長的話,他可謂是言聽計從。”
“侯府現如今已然元氣大傷,經不起折騰了,與其讓我們自己動手除掉紀雲棠,還不如想辦法讓皇上替我們除掉她。”
“我們隻需要從中周折一下,就可以把侯府和紀雲棠之間的矛盾,轉移到皇室和夜王府身上,到時候他們雙方對上,你覺得是皇上贏還是紀雲棠贏?”
孟氏聞言恍然大悟,她覺得紀南川這個法子陰毒是陰毒了一點,但真的是高。
隻要是人,就會有在意的東西。
而景陽帝在意的東西,無非就是長生不老和久坐皇位。
他信仰道教,那他們就能完美的抓住景陽帝的信仰,投其所好在這上麵下功夫。
屆時,隻需要道長在景陽帝耳邊吹吹風,將紀雲棠說成不祥之人。
到那個時候,不需要侯府派人動手,景陽帝都會容不下紀雲棠。
等她成為了景陽帝的眼中釘肉中刺,那麼,紀雲棠就必死無疑。
他們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
孟氏笑容滿麵,表情欣喜道:“侯爺的法子甚是高明,那明天早上天一亮,妾身就親自去趟白雲觀,請位道長下山。”
紀南川輕點了一下頭,“嗯,既是求人辦事,就不能舍不得花錢。”
“你明天拿著本侯的令牌,去金誠錢莊取十萬兩銀票,這次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把這事給辦妥了!”
孟氏上前倒了一杯茶遞給他,笑容溫婉。
“我們夫妻這麼多年,妾身辦事,侯爺難道還不放心嗎?”
她隻要一想到紀雲棠這個肉中刺要被除掉,心裡就止不住的竊喜。
紀雲棠沒回來之前,侯府上下一片喜樂融融。
紀雲棠回來之後,老夫人病了,紀懷澈形象崩塌了,紀清風不上進了,紀梓杭自尊沒了。
就連紀箐箐,都多次被紀雲棠磋磨,每次都哭著跑回去跟孟氏告狀。
孟氏看在眼裡,氣在心裡。
她覺得,就算紀雲棠是她的親生女兒,就算她對紀雲棠有再多的愧疚。
看著自己的四個子女被她惡意針對,慢慢的愧疚也會化成濃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