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曾經聽過的關於駱君鶴在戰場上的傳聞,他又卸下了一絲防備。
跟東辰國的戰神王爺交手,他還真不一定打的過他,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紀雲棠。
花非雪想了想,由此得出,自己根本不是這兩人的對手。
他們能在這裡等自己,說明早就料定好了今天的這一切,他沒必要去跟他們硬碰硬。
花非雪的接受能力也快,他坐了下來,濃眉一挑,來了興趣。
他看向紀雲棠,“你是怎麼認出我來的?”
“無意間看見了元皇後張貼的你的畫像,感覺和你本人非常像,再加上你男扮女裝待在永寧侯府,本王妃便猜測你的身份應該大有來頭,大概是想要躲某些人,不想暴露讓人發現你。”
“不然,你又怎麼可能會看上紀清風那樣的偽君子呢?”
其實不然,紀雲棠之所以能認出花非雪是西蜀國太子褚翊,是因為駱君鶴無意間提了一嘴,說自己好像在哪見過他。
駱君鶴回憶了兩天,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見過這張臉。
他五六年前以東辰國使臣的身份,曾出行去過西蜀國一次,當時是去給褚皇賀壽。
那個時候,他曾遠遠看見過褚翊一次。
對方雖然精神看起來瘋瘋癲癲的,但那張臉卻十分出眾,屬於是人群中看一眼就很難忘掉的。
駱君鶴上次看見花非雪的時候,就感覺他們兩者之間有種說不出來的相似感。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測,他讓王生找來了褚翊的畫像,一對比果然發現兩人很像。
再聯想到西蜀國的現狀和太子目前的處境,他男扮女裝躲起來這事,也就說的過去了。
紀雲棠為了讓花非雪相信自己所言非虛,她還把畫像拿出來給對方看。
花非雪看了之後,嫌棄的直吐槽,“這嘴,這臉,這頭,這眼睛,哪一樣像本門主了?”
“那老妖婆找人把本門主畫的那麼醜,居然還想找到我,她做夢去吧!”
紀雲棠嘴角抽了一下,現在是討論畫像醜不醜的時候嗎?
他是不是重點搞錯了?
“元瓊英那老妖婆,不僅心壞眼睛還瞎,活該她生不出兒子。”
花非雪越看越氣,竟然伸手兩把撕碎了畫像,他指著老天爺叫罵。
“賊老天,你怎麼不降道雷劈死她?”
紀雲棠見他情緒突然變得激動,連忙給他倒了杯菊花茶。
“太子殿下,喝點茶,清清火。”
花非雪端起茶杯一飲而儘,他坐下來道:“你還是叫我門主吧,這四個字我聽著彆扭。”
一聽到這四個字,他就會聯想到自己的父皇母後和死去的皇兄皇姐們,那些血海深仇,每每回憶起來都會讓他痛不欲生。
他問紀雲棠,“你這有酒嗎?”
紀雲棠點點頭,“我去給你拿。”
兩壇夢裡香拿來,花非雪直接抱著酒壇,仰頭就喝了起來。
他這些年,全靠喝酒和習武來麻痹自己,來麻痹內心深處的那些痛。
他找不到出口,找不到傾訴的人,隻能把這些痛壓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