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上了道路,朝家走去,邊走邊思索個問題:如果今天女兵真抽到他,他十有**會射死對方,麵對數位女兵的近身攻擊,近戰為零、弓箭不在的他,如何才能保護自己?
那把得自劉大利的雀弩,真正用倒是沒用過幾次,但架不住他天天練習,各零件尤其是弩弦早已有些鬆動,威力有些減弱。所以他才請周舒介紹位鍛造宗師,就是為了改造雀駑。
周舒麵子確實不小,請動慶陽城有名的鍛造宗師為他全麵升級了雀駑,威力提升不小,還打造些備用配件和二十四根弩箭,幾乎花光他用五十年份藥材跟周舒換的銀子。
然而弩箭就是弩箭,必須雙手上箭且無法連續射擊的硬傷依然存在。當他需要麵對多人圍攻時,怎麼辦?
這個問題,直到他回家都沒想明白。
夜,父母已經安睡,不習慣早睡的秦天正在挑燈看書,遠處突然響起馬蹄聲。秦天微微皺眉,那馬蹄聲直衝他家而來。
輕喝中夏侯馨勒住韁繩,看著屋簷下陰影中全身被鬥篷籠罩的身影,笑道,“陪姐姐欣賞欣賞夜色。”秦天搖搖頭,“我不會騎馬。”
“那就不騎。”夏侯馨偏腿下馬,隨手將韁繩扔在馬背上,抬步朝遠處走去,秦天隻好跟上。沒辦法,誰讓自家父親在她手下乾活呢。
兩人漫步走在平原上,誰也沒有說話,仿佛兩個陌生人。事實上,兩人確實不是很熟,初次見麵還鬨過不愉快。
不知走出去多遠,夏侯馨突然說了聲,“對不起。”秦天楞了楞,不知她是說初次見麵還是今天的事,隻好含糊說了聲,“沒事。”
“我需要貼身人辦事,便組建這‘巾幗衛’。有的是我家仆生女,有的是武技傍身的武者,不甘心一輩子相夫教子、不甘心從小苦練的武技毫無用處。”
“軍中男兵大都出身平民,習慣廝殺的他們比較衝動。這些女兵大都是普通武者,高不成低不就,要是沒些脾氣性格,早就被那幫男兵吞得連骨頭都不剩了。”
“即使有我罩著,她們還是被吞了幾個,肚子大了都找不到人負責,隻能一走了之。”
“有時想想,要是我不組這‘巾幗衛’,她們也就不會被害了。”
“可我,也不甘心啊。”
“我三歲習武,八歲通過文武殿初級武者考核,十歲中級武者、十四高級武者、十六初級武師、十九中級武師。”
“任何武技隻要過眼就能使出,任何武器隻要搭手就能使用,我若是男子早已獨當一麵,可我是女子!這次要不是哥哥全力支持甚至不惜跟家裡翻臉,我就隻能呆在家裡,參加一場場毫無意義的宴席聚會,等待家族安排的男人將我領走。”
“我,不甘心啊。”
...
秦天一句話都沒說,隻是伴在她身側,走著、聽著。
“這次家裡派三人出任城主,哥哥做得最好,還為家裡創造了”
“等下!”秦天突然打斷夏侯馨的自言自語,“時候不早,你該回去了。”
沉浸在某種情緒中的夏侯馨愣愣看著秦天,那雙眼睛竟然有了些許濕潤!望著那雙仿佛能說話、充滿幽怨的眼睛,心頭一陣發酥的秦天不由自主地偏開視線,望著遠方,沉聲道,“有客人來了,希望是你的人。”
話音入耳,夏侯馨眼中的幽怨立時消失,急忙朝遠處望去,可入眼隻有一片蒼茫,哪來的客人?她兩步竄到秦天麵前剛要發怒開口,秦天卻迅速脫下鬥篷係在腰間、劃下塊將麵蒙住、疾步朝某個方向奔去,“跟來。”
夏侯馨茫然看著似乎很緊張的秦天,又四周看看依然什麼都沒看到,可秦天那急迫又不似作偽,念頭急轉間她突然抬腿朝秦天追去:至少秦天不會害自己。
剛追上秦天,正要開口詢問,秦天突然一轉身朝另個方向衝去,夏侯馨狐疑地看看秦天之前的方向,然後呆住:遠處地上突然站起十幾個人影!刹那間她反應過來:那些人之前肯定是趴在地上!
“發什麼楞!”秦天突喝,夏侯馨立即被驚醒,急速朝秦天追去。途中她回頭看看來的方向,那邊也多了十幾個朦朧人影!
“我都沒發現,你是怎麼發現的?”剛追上秦天,夏侯馨就迫不及待的問道。秦天頭都不回地應道,“你眼睛不好。”說著又換個方向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