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忙於保胎,府中的事情一概不理。
姨娘們也無需去請安,府中也免了一切的玩樂。
登州府內倒是時常有人下了帖子,請二爺去吃酒,隻要二爺有時間,便一定會去。
若是有事去不得,便一定會另外挑了時間,鄭重回請。
登州府官場上沒人不讚頌二爺的,二爺在內宅中稍顯無情,但在官場上卻很吃得開。
我在張家的時候,就不止一次聽張老爺讚揚過二爺,知道二爺在外頭向來會做人。
二爺在外頭熱鬨,內宅之中也沒閒著。
因二奶奶還在保胎,暫時管事的南姨娘和衛姨娘不好操辦宴席,就賞了府中下人們半個月的月例,也算是過年了。
月例賞下去的當晚,我就聽著臨近的正院大鬨了一場,說是二奶奶夜裡有些不好。
什麼不好,分明就是二奶奶不高興了。
雖然不能辦宴取樂,但姨娘們可沒閒著。
南姨娘是貴妾,在登州府各府的姨娘們中很有威望。
那些姨娘也常下了帖子,請南姨娘去做客,有時候衛姨娘也會去。
這是很常見的事。
很多到登州府上任的官員,不方便攜帶家眷,往往會攜帶一兩個寵妾來打點內務。
這些寵妾離了大婦,在外頭便自稱二夫人,和彆府的女眷正兒八經地走動起來。
有些正頭奶奶跟了過來,便很瞧不上這些興風作浪的姨娘們。
因此,往往一場賞春宴分成了兩個圈子,一個是正頭奶奶的,一個是寵妾姨娘的。
這兩個圈子也有交集的時候。
譬如官場上很多話不方便放在明麵上說,便得由女眷們私下往來。
沒帶正頭奶奶來的官員,就隻能讓自己的姨娘去跟人家交往。
這個時候那些正頭奶奶們便開始拿喬,看不起姨娘。
可若是像南姨娘這樣的,跟著的男人身份高貴,那些奶奶們巴結還來不及,早就忘了身份尊卑。
建威將軍沒將南姨娘送來之前,登州府姨娘圈子裡以張府的兩位姨娘為尊,南姨娘一來,這姨娘之首就是她的了,次一位就是衛姨娘。
可衛姨娘膽子沒有南姨娘大,十次姨娘聚會,能去一次就不錯了。
姨娘們知道她清高孤傲,目下無塵,就漸漸地不和她來往,南姨娘便一枝獨秀。
這都是來串門的李姨娘跟我說的。
李姨娘和我一樣,是從丫頭抬上來的,二爺又不曾專寵她,那些姨娘們聚會就從不曾給她下帖子,氣得她咬牙切齒。
在我跟前一個勁兒地說這些姨娘不安分,遲早要被大婦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