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大方方地告訴他緣由。
“我在病中時,方嬤嬤照顧了我一場,我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能答謝方嬤嬤,唯有在針線上還算是過得去,就想著做個坎肩,送給方嬤嬤,好叫嬤嬤天暖和的時候穿。”
我有自己的小心思,這個小心思誰也不能說,我也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己拿出來在心裡想一想。
可彆的事情,我能告訴二爺的,事無巨細,全告訴他。
隻有這樣,二爺才會信我。
二爺神情果然放鬆了幾分:“莫要繡太多花樣,方嬤嬤不喜花樣繁複,你隻在底圈繡一圈如意雲紋便是了。”
我大喜,忙謝過二爺的指點。
二爺卷起書本,輕輕抬起我的下巴:“方嬤嬤照顧你,你就做個坎肩謝她,那我呢?我銷了你的賤籍,還叫人去給你買鋪子,你是不是也應該謝謝我?”
我笑眼盈盈:“好呀,那我再給二爺做一身衣裳。”
“誰要這個!”二爺有些嫌棄,“你又不是繡娘,府裡自有針線上的人給我做衣裳,你就不能做些彆的?”
我佯作不明白:“彆的?彆的是什麼?”
二爺黑了臉:“少裝傻!你既然會畫那些妖精,就不會做妖精做的事?”
我就知道二爺想著這點事呢。
後宅裡的女人,除了二奶奶,其餘都是二爺的玩意兒,我們要做的事情,就是使出渾身解數,哄二爺開心。
無論我是在病中也好,還是白日宣淫不守規矩也罷,反正隻要二爺開心,我沒有什麼不能做的。
我當即就丟了針線,鑽進被子裡。
二爺的身子猛然一震:“辛夷,你……”
一時事畢,二爺精神饜足,我卻累得起不來身。
二爺笑著刮了刮我的鼻子:“這又是從哪兒學來的?”
我羞紅著臉看他:“二爺,這份謝禮足夠了麼?”
二爺好整以暇地支起胳膊看我:“大概是差不多了。”
這個人,怎麼這麼不知足!
雖然不滿,但我還是環住了二爺的脖子:“二爺天天來看我,那我就天天這般謝二爺。”
天天來,累死他!
我起身想要去叫熱水,二爺卻用被子裹住了我:“你在病中,還是我來吧。”
他穿了外裳,去茶房提了泡茶的熱水,站在炕前,仔細為我清理著。
那一瞬間,我竟然有些感動。
一個主子爺能為一個玩意兒做到這個地步,也算是對這個玩意兒珍而重之了吧。
因還病著,又累了,我便一頭拱進被子裡睡過去了。
二爺陪我睡了一會兒就起來了。
耳邊有翻動書本的沙沙聲,這聲音莫名叫我安心,我聽著聽著便又沉睡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聲嚎哭:“二爺,你怎麼能這麼對人家!人家的心好痛啊!”
我於睡夢中驚醒,嚇得一顆心砰砰直跳,第一反應就是找二爺。
“二爺!”
話音剛落,我就跌入一個結實有力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