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海都在千戶府最後頭了,從前院庫房,一路抬著東西到後頭的香雪海,這豈不是太招搖了?
媽呀,二爺可真能給我招仇恨。
但一想到二爺給我的東西是用“抬”的,我又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
跟即將到手的錢財相比,被人嫉妒眼紅算什麼。
反正我暫且有免死金牌,不用去給二奶奶請安,二奶奶也拿不住我的錯處。
至於其他幾個姨娘,李姨娘倒是經常來說些酸話,南姨娘成日忙著琢磨怎麼打扮自己好引得二爺過去,衛姨娘是消停的。
這些日子以來,二爺除了來我這裡,便是常往南姨娘那裡去。
聽說四月份隻去了兩回正院,還都沒有過夜。
我光是聽說這樣的消息,都能想象得出來,二奶奶的臉色有多難看。
再加上一個我,二奶奶怕是夜夜氣得睡不著覺。
東西很快就被抬來了,是個朱漆大箱子。
幾個婆子放在後院堂屋中,就都退下了。
二爺叫我自己打開,我尋思二爺這個人還挺會搞浪漫的。
箱子一開,裡麵又滿滿當當堆著些大小不一的小匣子,俱是紅漆螺鈿的匣子。
我忍不住暗自咋舌,光是這些紅漆螺鈿的匣子拿出去賣,也要值不少錢呢。
拿起最上麵的一個,打開一瞧,裡頭便是田莊鋪子的地契,還有些家下人的賣身契。
這可是我最關心的東西。
我趕忙捧著匣子坐下來,又想著不能表現得太露骨,就朝著二爺笑了笑。
二爺不計較我的無禮,他坐在我對麵,一手支撐著額頭,一手輕輕叩著桌麵,好似在催促我。
“快數一數,可彆說少了東西,回頭又要跟我鬨。”
我嬌嗔他一眼:“二爺淨說笑話,我什麼時候跟二爺鬨過了?”
雖然想當著二爺的麵大方一回,合上蓋子放在一邊,不叫二爺小瞧我,可到底還是**占了上風。
我捧著匣子大大方方地清點起來。
這都是屬於我的財物,我為何不清點?
二爺給我的鋪子是一間酒肆,就在臨安府,管理酒肆的掌櫃和夥計都是二爺的外祖父韓員外親點的,十分可靠。
莊子和田地就在登州府,靠海邊,出乎我意料的是,二爺竟然給了我一百畝田地!
不僅僅如此,附帶莊子一塊送給我的,還有一片上百畝的林地,穿過林地便是海了。
莊頭是紅梅她爹鄭山一手調教出來的,姓秦,年歲不大,但已經能獨當一麵了,還有幾房佃戶。
我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雙手都快拿不住這薄薄的幾張紙了。
抬眼看向二爺,眼淚就掉了下來。
二爺,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傻丫頭,怎麼還哭了?”
二爺伸過手來,笑著為我擦淚:“這是我被聖上派來登州府做千戶時,聖上賞給我的,我現在把這莊子和田地給你,就當是你繪圖的功勞,你放心,若是戰船真的能造出來,我定然會向朝廷上折子,為你請封。”
我愣了一下:“我是一個賤籍出身的姨娘,也可以請封嗎?”
“當然可以!”
二爺又笑著捏了捏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