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夜裡留在了香雪海。
我這個人很沒有自製力,守著二爺這樣一個俊俏男人,很難能忍得住。
可二爺這方麵就比我厲害得多。
任憑我使出渾身解數,他就是不為所動。
我便惱了,翻過身去不理二爺。
臭男人,跟我裝清高是吧?
行啊,有本事這輩子都彆碰我。
“辛夷,”二爺湊上來,從背後環抱住我,“莫要跟我賭氣,今兒個廖太醫說的話,你也聽見了,我不碰你,是為了你好,我忍得這般辛苦,你倒好,卻還想著勾引我。”
他長長地歎息一聲,尾音輕聲發顫。
我從中聽出一絲隱忍。
“二爺是上過戰場的鐵血漢子,卻連一個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
我轉過身,捧著二爺的臉,在他唇上輕輕一碰。
二爺的眼神便有些迷離。
他舔了舔嘴唇,好像在回味我的味道:“什麼道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嗯?”
我輕笑一聲,慢慢地滑進了被窩裡……
半晌,我才從被子裡爬出來,渾身卻已經香汗淋漓,熱得把被子都掀開了。
二爺卻忙用被子裹著我:“你身子弱,又才動作一番,出了一身汗,被風一吹,回頭要著涼了。”
我管不了這麼許多,直嚷嚷著熱。
“你躺著,我叫人來換床被子,再服侍你沐浴。”
已經是大半夜了,為了這點事,再將紫萱等人折騰起來,我心裡過意不去,就拽住二爺:“罷了罷了,我自己起來換被子就好,何必驚動丫頭們,她們累了一天,叫她們好生睡覺吧。”
二爺戳了戳我的臉頰:“你呀,總是這麼好心。”
他披上外裳,去灶房裡提了一壺溫水,把帕子打濕了,溫柔又認真地為我擦著身上的汗。
等擦完了,便又提著水壺出門去。
我趴在窗戶上往外看,二爺赤著上半身子,將水壺裡剩下的水都潑在自己身上。
“二爺,您要水怎麼也不說一聲?”
紫菀打著哈欠奔出來,掏出帕子要給二爺擦身。
二爺蹙蹙眉:“我這裡不用你,你進屋去服侍你們姨娘去。”
紫菀打著哈欠進了屋,問我有什麼吩咐,我就叫她開了箱籠換被子。
“姨娘,這大半夜的折騰這些做什麼?炕上這套被褥是昨兒個才換上的,怎麼今兒個又要換?”
紫菀一邊換,一邊嘟嘟囔囔。
我沒跟她計較,這丫頭便是這樣的性子,人笨,嘴巴不好,但乾起活兒來很勤快,從不偷懶,伺候我也還算是精心。
好生教她幾年,等她再大一些,性子興許能收斂一些。
“大膽。”
二爺不知何時站在門口,一腳踹翻了外屋的一張圓凳。
嚇得我趕緊在炕頭乖乖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