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說話了?”
二爺冷聲問我,我趕緊擠出笑臉。
“二爺這麼做必定有二爺的考量,我都聽二爺的。”
“真的?”
我重重地點頭:“我是二爺的人,不聽二爺的,聽誰的呀?”
這話本來就是討好奉承二爺,可二爺聽了似乎並沒有那麼開心。
“李忠,你親自去,跟著趙有財家的,把他們一家子都綁起來,一個不能放過,關到莊子上去。”
我很納悶。
二爺這是鬨的哪一出?剛剛還說要放過趙有財家的呢,這會兒卻又要把人全家都抓起來。
“二爺,那建威將軍那裡……”
“下個月去青州府述職,我會當麵跟他說明這件事,要麼,把這幾個奴才的身契要過來,要麼就把這幾個奴才送還給他,他若是為了這點小事,就要挑我的刺,往聖上跟前遞折子,我李昭也不是好惹的!”
二爺竟然要跟建威將軍翻臉?
這是為了我嗎?
我在心裡迅速盤算了一下,立馬攔住二爺。
“二爺,這太莽撞了,為了府中姨娘的糾紛,鬨到朝堂上去,禦史言官定要揪著二爺管不好內宅一事攻訐二爺,此事一旦拿到明麵上來說,便是二爺沒錯,以後在朝為官,也難免會被人冠上治家不嚴之名。”
二爺是個好將軍,也是個為百姓著想的好官。
一個好官,不該被這些小人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縛住手腳。
他還得坐著我設計的戰船去剿滅海匪呢,怎能被這些俗事纏住。
二爺盯著我看的眼神很冷:“你覺得我會怕建威將軍?”
我忙跪了下去。
“二爺是頂天立地響爭爭的一條好漢,怎會怕一個靠裙帶關係上位的酒囊飯袋?”
二爺冷笑:“你倒會拍馬屁。”
“辛夷說的都是肺腑之言,絕非溜須拍馬!”
我雖然跪著,但身板卻挺得如同青鬆一般筆直,雙眼也毫不畏懼地直視二爺。
這就是我的心裡話,絲毫不曾摻水分。
二爺的內宅之中的確有好幾個女人,他對每一個枕邊人都極具溫柔。
放在我那個時空,這就是個妥妥的渣男。
但在這裡,二爺此舉再正常不過。
甚至於,因為對正室夫人敬重有加,對幾個小妾也溫柔有禮,二爺某種程度上還能稱得上是一個好男人。
內宅之外,二爺就是個好官,是個在戰場上拚命殺敵的好兒郎。
他有今日,是用身上那幾十條傷疤換來的。
我打從心眼裡佩服他。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愛護他。
並非為我,而是為一城百姓。
當然,我也有私心。
我是二爺的妾,二爺好,我才能好。
“二爺,俗話說,投鼠忌器,建威將軍就是老鼠,二爺便是那玉瓶,我不願意為了打一隻老鼠,傷了二爺這個玉瓶。”
要懲治趙有財家的和衛姨娘,有很多種法子,沒必要鬨得這樣大。
二爺背著手,抬頭看了看天,隨後苦笑了兩聲。
“虎落平陽被犬欺,沒想到,我李昭竟然也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