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可心忙道:“辛妹妹可彆亂說話,這趙有財家的是南姨娘的陪房,若說靠山,南姨娘才是她正兒八經的靠山呢,她方才去找我,不過是因為南姨娘被禁足了,不好出來,所以才就近找的我,並非妹妹想的那樣,妹妹可彆錯怪了好人。”
呸!真是個變色龍!
想要置我於死地的時候,就一口一個辛姨娘,這會兒風向轉了,便喊我妹妹。
誰是她的妹妹!
“原來衛姨娘是被騙了呀,”我抿唇冷笑,“衛姨娘趕緊回去吧,切記把門戶給關緊了,以後誰再半夜敲你的院門,你可莫要再叫梔子特地等在門後開門了。”
衛可心和梔子的臉色同時一變。
我點到為止,就笑眯眯地退回到了二爺身邊。
“夜深了,你快回自己院裡吧。”
二爺冷冷地下了逐客令,衛可心隻得倉皇退下。
等她走了,二爺才吩咐剛從廚房回來的方嬤嬤:“明兒個將府中的對牌鑰匙仍舊送給奶奶,她養了半年,總該好了。”
方嬤嬤看了我一眼,嘴唇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說。
“二爺早就該給奶奶了,”我嘟著嘴告狀,“二爺今兒個沒去香雪海,我就尋思明日再告訴二爺,也罷,趁著現在跟二爺說吧。”
我順勢便倚進二爺懷中。
“今兒個上午,衛姨娘去了香雪海,進了我那東跨院的小廚房,左看看右看看,我才畫了弩機的圖……”
“辛夷,”二爺打斷我,眼神微冷地瞪向趙有財家的,“你還在這兒做什麼?還不滾到院子裡跪著!一會兒辛姨娘還有話要問你呢。”
我怔住了,我還有話要問趙有財家的?我怎麼不知道?
趙有財家的慌忙出去了,二爺又吩咐李忠:“把這個癩頭男人先關到登州衛去,我明兒個去審他。”
天呀,二爺要把這個癩頭男人關到衛所去!這個男人完了!
一旦關到衛所,二爺就不會放過他,不是被充軍,就是被發配邊關。
該!誰叫他想陷害我來著!
我美滋滋地翹起了嘴角,等人都出去了,我才接著告狀。
“二爺,衛姨娘看到了我才畫好的弩機圖,其實就是拆分的弩機零件,我尋思著自己畫一遍,看看有沒有什麼能改進的地方,誰知衛姨娘隻從那張零件圖上,就認出那是弩機,二爺,你說稀奇不稀奇?衛姨娘當真是博學,這也能認出來,反正我是認不出來的。”
二爺神色漸漸凝重,蹙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輕聲喊了他幾聲,他才捏了捏我的臉頰:“怎麼就這麼不謹慎?剛剛趙有財家的還在,你怎麼當著她的麵,說這般重要的事情?”
我就是故意說的。
我拿不準二爺對趙有財家的態度,是真的要放過,還是放在後頭處置。
所以我要把這樣的機密說出來。
趙有財家的一旦知道了,就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