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做夢。
高媽媽真就對我這麼好。
我很快便鎮定下來。
事出反常必有妖。
我立刻抓住紅梅的手:“紅梅,我怕是要死了。”
紅梅嚇了一跳。
“姨娘,奴婢膽子小,你可彆嚇唬奴婢啊。”
我表情嚴肅,把紅梅嚇得不輕。
“我不是在嚇唬你,我可能是真的要死了,你現在立馬去後門處,找個婆子去給你爹捎個話,就說你要回家去住兩日,我再給你寫封信,你見了你爹,立刻把這信給他,一刻都不能耽誤。”
二爺不在,李忠也不在,我能求助的人,隻有方嬤嬤。
可方嬤嬤畢竟是內宅的老媽媽,外頭的事,她使不上力,我思來想去,就想到了紅梅的爹鄭山。
鄭山上過戰場,打過仗,武安侯和二爺都很信任他。
我將我的性命交在他手中,他便是看在自己女兒紅梅的麵子上,也會出手相救。
更何況,二爺讓他給我辦過莊子和莊頭的事,他應當知道,我現在是二爺最寵的身邊人。
我一路疾走,回到香雪海立刻寫信,還在信裡夾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作為報酬。
求人辦事,不能不給錢。
一百兩雖多,但是我的命值得這麼多。
若是我想多了,這一百兩就當是我自己吃好吃的吃掉了。
可萬一呢?
真有萬一,我什麼都沒準備,那手裡攥著多少個一百兩,也是白瞎。
寫好信,我想了想,還是叫紫萱去請方嬤嬤來。
我得給方嬤嬤打一劑預防針。
真的出了事,也好有個明白人,能跟二爺說一聲,叫二爺知道,我是被害的,害我的又是誰。
我不指著二爺會幫我報仇。
二奶奶是妻,我是妾,於禮於法,二爺都不能為了我把二奶奶如何。
但我能在二爺的心中紮下一根刺。
以後這刺會時不時發作,傷也永遠不會好,二奶奶這輩子,就彆想能再得二爺一句好。
趁著方嬤嬤沒來,我又叫紫菀收拾我的金銀細軟。
笨重一些的首飾就不要了,要緊的是把剩下的銀票帶上。
還剩下八百兩銀子,再加上地契房契和鋪子,足夠我下半輩子安穩無憂了。
紫菀疑惑不解:“姨娘,咱們就是去大雄寺上個香,又不是出遠門,帶這些東西乾啥?難道姨娘還怕這院子裡進了賊?有紫萱在,誰敢進來偷姨娘的東西?”
我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心裡反而放鬆,便有心情開紫菀的玩笑。
“誰說我是去上香的?我這趟出門,還有一件大事,得用上這些銀子呢。”
紫菀忙問:“姨娘,是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