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南姨娘馬上就要下到坡底,我才拽著李姨娘的袖子:“姐姐,咱們也下去瞧一瞧。”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南姨娘平常跟衛可心的關係並沒有多要好,衛可心出事,她的反應應該跟李姨娘差不多,怎麼會忽然這麼關心衛可心,還拚著危險下去查看衛可心的情況。
這不像是南姨娘能乾出來的事。
我的直覺一向很準,我也很相信我自己的感覺。
南姨娘心中有鬼。
“那可得小心點。”
李姨娘本來不願意下去,但見我和紫菀都下去了,她自己在坡頂上站著又害怕,便也摸索著往坡下走。
“咱們在坡頂上等著不好麼?”她一路上都在嘟噥,“非要下到坡底去,這萬一出事了可怎麼好?”
我有些失去耐心,乾脆就跟李姨娘挑明了。
“姐姐不覺得南姨娘太可疑了麼?她那麼恨衛可心,衛可心出事,她卻著急忙慌地下去了。”
李姨娘怔了怔,忙往下邁了一大步:“不好,南音那賤人怕是要使壞!”
她步子扯得太大,差點滑溜下去,我趕緊撈了她一把:“慢點!”
才剛下到坡底,李姨娘就大喊了一聲:“南姨娘,你做什麼呢!”
我忙看過去,剛好看到南姨娘放下了手。
而她手上,分明握著一支明晃晃的金簪。
李姨娘連滾帶爬撲過去,一把攥住南姨娘的手:“你想乾啥?你是不是想殺人!”
她俯下身看了一眼,就尖聲叫喊:“妹妹快來看呀!衛可心死了!”
我雙腿一軟,扶著紫菀的手,才不至於跌倒。
衛可心這就死了?
我趕緊跑過去,撲在那抹湖綠邊上,將那人扳過來,卻發現是茉莉。
茉莉怎麼會穿著衛可心的衣裳?
“瞧見了嗎?這根本就不是衛可心!”南姨娘掙出自己的手腕,冷冷地瞥了李姨娘一眼,“我剛剛下到坡底,走得太快了,金簪掉下來了,我撿起來有什麼不對。”
“是麼?”李姨娘狐疑地盯著南姨娘,“你平常莫說是掉了一根金簪,便是掉了一把金鎖,也不甚在意,更何況這可是在荒郊野嶺,你又在往坡底爬,稍不留神,就得摔一跤,一根簪子也值得你冒著危險去撿?”
我冷眼瞅著南姨娘,發現她的眼神越來越陰鷙,就掐了李姨娘一把。
有些事情沒必要說得這麼直白。
“咱們還是先找到衛姨娘再說吧。”
我拽著李姨娘和紫菀,走在南姨娘身邊,跟南姨娘始終隔著兩步遠的距離。
一麵走,我就一麵胡思亂想。
南姨娘是建威將軍送給二爺的,先前是個舞姬,據說舞姿絕妙傾城。
不知道舞姬會不會功夫呢?
萬一南姨娘就是這樣的殺手,那我們豈不是就死定了?
正想著,南姨娘卻忽然頓住了腳。
我的心便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