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隻是她要吃瓜落,整個千戶府,上至管家婆子,下至守門的小廝,都彆想活了。
傳出去,這可是一樁天大的醜聞呐。
我的心跳得厲害,進屋之後,眼前還一陣陣地發暈。
紫萱奉了一杯熱水,我嫌燥,喝不下去,嘴裡又沒味兒,就叫紫萱去倒杯紅棗茶來,又把紅桃趕到後院去。
“這幾日你且先不要出來,避諱著二爺一些,沒事不要往二院裡來,等衛姨娘她們走了,二爺的氣也消了,你再出來。”
那東西是紅桃送給我和梔子吃的,我怕二爺心裡對紅桃還有氣,一怒之下,把紅桃打發了。
唉,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好好兒的,誰知道衛可心會來呢?
我歎了一口氣:“你抽出時間來,叫上小秦嫂子和徐嫂子,把咱們院裡對大肚子婆有妨礙的東西都收起來,再請了隔壁的王大娘,叫她瞅瞅,咱們這院裡還有什麼避諱的。”
我沒懷過孕,隻記得電視裡但凡懷孕都要吐,但二奶奶卻從來不吐,所以說用吐不吐來判斷懷孕與否,好像也做不得準。
至於孕婦有什麼可忌諱的,我更是兩眼一抹黑。
當時二奶奶有孕,高媽媽隻肯叫上負責二奶奶吃食的芍藥一塊伺候二奶奶,連我們幾個從張家來的大丫頭都要靠後站。
沒有經驗,又無人教我,真要是有忌諱,我也不知道。
我肚子裡這個孩子在娘胎裡就遭了大罪,既然決定要生下他,我就得做好萬全準備,凡事都不能馬虎。
等二爺氣消了,我還是跟二爺求個有經驗的婆子來吧。
“二爺呢?”
紫萱麵露難色。
“奴婢聽門口割麥子的佃農說,二爺把衛家大爺抓走了,不知抓到什麼地方去了。”
我的頭更疼了。
衛可心和梔子都躺在西屋呢,二爺這個時候還管什麼衛大爺!
一個小屁孩,不老實就打一頓,再不老實就打兩頓!
不信他不老實。
“那西屋還有能喘氣的嗎?叫一個來。”
石斛很快就來了。
我問她,衛可心這回帶了幾個人來。
石斛哭哭啼啼地道:“姨娘隻帶了奴婢跟梔子、秋荷,另還有服侍衛大爺的衛家管事王老伯。”
我揉了揉眉心,愁得直歎氣。
就這麼幾個人,一個懷著身子還染上了毒癮,一個不到十五是個惹禍精,一個才十二的小屁孩,還有一個老頭兒,眼前的石斛遇上事隻知道哭,衛可心還想從登州府去株洲府?
瘋了吧!
我看她就沒想去株洲,要不是二爺叫了侍衛跟著,她能半道上拐到京城去找大夫人求救。
“好了,你也彆哭了,秋荷已讓人送回了老宅,你一個人得伺候兩個人,我近來不大好,身邊的丫頭在服侍我吃藥,她們身上沾染了藥味兒,怕衝著你們姨娘,所以就沒法過去幫忙了,你若是有短的缺的,儘管開口,想要什麼吃的,灶房就在後院,一應東西都是全的。”
想吃飯就自己動手吧,衛可心心眼多,我怕她吃出好歹來,賴在我身上。
石斛剛要應聲,二爺就黑著臉進了屋:“誰許你留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