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的笑容就凝在了嘴角:“好端端的,怎麼說起這個?”
他冷冷地掃了一眼丫頭們:“是誰多嘴多舌,把這件事告訴了姨娘?”
“二爺不用怪罪丫頭們,是我自己聽見外頭有動靜,逼著她們告訴我的。”
二爺揮揮手,叫丫頭們都下去。
“辛夷,梔子……”
我打斷二爺:“二爺不用跟我解釋,我隻想知道,梔子這件事,二爺有沒有參與?”
他明明在我麵前說,會認下梔子肚子裡的孩子,會好好養著梔子,幫梔子戒掉神仙膏的癮頭,還會給梔子一個名分。
梔子成癮太深,肚子裡的孩子能不能活下來都很難說,二爺也不用給梔子名分的。
哪怕他不給,哪怕他當時就悄悄地將梔子處置了,我都不會說什麼。
這件事裡頭,梔子沒錯,二爺也沒錯,他不用承擔任何後果。
但他願意承擔。
我敬佩二爺是個漢子。
本來都接受二爺是真男人這個設定了,要是這會兒忽然告訴我,二爺是個虛偽的小人,為了一點名聲,明麵上說會好好對待梔子,轉頭就處置了梔子,我接受不了。
“我沒有。”
二爺很認真地回答我,我便長舒一口氣。
轉瞬間,心裡又覺得很奇怪。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對二爺竟然無比信任。
隻要二爺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不過那丫頭死得確實有些蹊蹺。”
二爺聳了一下眉頭,又很快鬆開了。
“染上那東西的人,大多行事乖張,前腳答應要好好活下去,後腳癮頭一上來了,便不管不顧,把先前答應的事情都拋之腦後,還偏偏要跑到莊子後頭去,她若是驚著了你,我才不會饒她。”
癮頭上來了,的確就什麼都顧不得了。
我隻能感歎梔子的命不好。
二爺得知我因為這件事動了胎氣,立時擰起眉頭教訓我,還出去把丫頭們訓了一頓,聽著遠處響起滾滾雷聲,才轉回屋中接著審我。
“方才差點被你混過去了,你還沒告訴我,那多出來的二十畝地是幾時置辦下的?還學會瞞著我了,若不是今日秦寶山因著地裡的莊稼還沒收完,怕麥子爛在地裡,急得要跟你說話,被我攔下了,我還不知道這事呢。”
我前幾日就告訴秦寶山,叫他去尋賣家,問問還要不要這地裡的莊稼了,沒想到那賣家還不來收麥子。
二爺既然知道了,必定也從秦寶山嘴裡得知了此事。
我索性就問二爺:“秦寶山怎麼說的?那原先的主家要不要麥子了?怎麼都這會兒了也不來人?”
二爺神色有些古怪,一看就知道他有事瞞著我。
“這可是我的地,二爺不能不告訴我實話,你若是不告訴我,我就去問秦寶山,秦寶山要是敢瞞著我,我即刻打發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