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被放出來，就來找我了？/br莫不是來找我算賬的吧？/br我忙讓紅梅去找孫媽媽。/br孫媽媽適合文鬥，文鬥不行，就把徐嫂子放出來。/br我就不信衛可心能壓到我頭上去。/br吃完了早飯，我才挺著肚子去了前院的堂屋。/br孫媽媽做事果然很周到，我去的時候，她與衛可心談得正高興，兩個人不知道說到了什麼趣事，都斯斯文文地笑。/br那笑看著怪累得慌。/br“叫衛姨娘久等了。”/br我笑著向衛可心點頭，還故意把本來就大的肚子往前挺了挺。/br衛可心這一胎的月份還小，她又很瘦，這些日子估摸著也沒吃好，因此到現在還沒顯懷。/br看到我的肚子，她臉上便劃過一絲黯淡。/br“是我想得不周到，明知道你現在月份大了，正是要好好歇著的時候，我還跑來煩你。”/br我抿了抿唇，知道就好，下次可彆再來了。/br明明關係又不好，還跑來找我說話，那不是給我添堵嗎？/br“不過我今天來，是有一件事要求辛姨娘。”/br我的頭登時就大了。/br衛可心一天到晚，哪裡來的這麼多事，為什麼總來求我。/br我也隻是一個姨娘，成不了大事。/br她有求我的功夫，還不如問問她身邊的吳媽媽，反正她不是最擅長給京城裡的大夫人寫信麼。/br怎麼不去求大夫人。/br我沒搭話茬，尋思著衛可心性子清高，我不說話，她就會知難而退。/br但我忘了，那是上一個版本的衛可心。/br如今這個版本的衛可心遭逢巨變，臉皮比以往厚太多。/br“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是想問問辛姨娘，梔子死在莊子後頭的哪棵樹上？”/br我猛地沉下臉。/br神經病啊！/br大清早的跑來問我這個，這就是來找茬的！/br我立馬就給紅桃使眼色，放徐嫂子！/br“衛姨娘這個話問得可真是稀奇。”/br沒等紅桃行動，孫媽媽就開口了，她淡淡地笑了兩聲。/br“一個丫頭，死了就死了，誰還要給她立碑續傳麼？何況她又不是我們姨娘的丫頭，衛姨娘都不知道她死在何處，我們姨娘又上哪兒知道去？我勸衛姨娘彆打聽了，這種自己尋死卻害了主子名聲的丫頭，能給她一領席子裹身，那是主子仁慈。”/br“若是換了那等嚴厲的主子，早就把她丟進亂葬崗了，就連她上吊用的那棵樹，也要連根拔了，省得招惹晦氣！衛姨娘還要上趕著打聽，難不成是做了虧心事，怕這丫頭變成厲鬼鬨騰，所以想著在那樹下做一場法事，收了她的魂兒？”/br我暗自給孫媽媽豎起大拇指，好罵！/br又趕緊朝紅桃使眼色，學著點呀，以後孫媽媽走了，我身邊最會罵人的就隻剩下紅桃了。/br孫媽媽才說完，衛可心就抹起了眼淚。/br她不接孫媽媽的話茬，而是哭著問我：“辛妹妹可還記得紫菀？都是丫頭，你的紫菀沒了，便能認鄭管事為義父，入了鄭家的墳，可我的梔子跟茉莉，就連死了，也沒有墳塋可供我祭奠，原來主子無能，便會連累丫頭，想當初，梔子和紫菀都活著，她們兩個還經常在一處說話呢，沒想到人沒了，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br“你閉嘴！”我猛一拍桌子，把一屋子的人都嚇一跳，“梔子和茉莉是怎麼死的，你自己心裡清楚，她們二人怎可與我的紫菀相比！我也知道，你今日來，根本就是來給我添堵的！出去！以後不許你來我的二仙莊！”/br衛可心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辛姨娘有了孩子，脾氣見長，我不過是說了兩句話，就惹得你發這麼大的火氣，辛姨娘可彆忘了，如今我身邊的吳媽媽，可是大夫人的陪房，你若還想在大夫人那兒討得好處，就收斂著些脾氣，可莫要惹惱了我，不然，我可管不住我這張嘴。”/br嗬嗬。/br原來她不是給我添堵的，是來威脅我的。/br“衛可心，你我之間已經撕破臉麵，沒什麼話好說了，你想求什麼，就不要拐彎抹角，不然，你若惹惱了我，我也管不住我自己這張嘴！”/br誰怕誰呀。/br我叫衛可心抓住的把柄少之又少，她跟大夫人告狀，就隻能編排謊話。/br可她落在我手裡的把柄數都數不清，頭一件，她肚子裡的這個孩子就是最大的把柄。/br我要是把這個捅出去，她就彆想活了。/br衛可心果然變了臉色：“好，你既然這麼說了，那我就直說，我現在想見二爺很難，你幫我求求二爺，叫他救救我弟弟，估摸著我弟弟現在已經快到株洲府了，這會兒叫人去救他還來得及，遲了，他便要被判入獄了！”/br“他年紀還小，一旦獲罪，這輩子就毀了！我們衛家，可還靠著他支撐門戶呢。”/br又是為了衛冕，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br“你死了這條心吧，你弟弟的事，二爺是不會出手的，不僅不會出手，二爺還會特地叮囑經辦此案的官員，該怎麼判就怎麼判，莫要徇私枉法，你與其求二爺，還不如求大夫人，反正你已經寫信給大夫人了，不是嗎？”/br大夫人都特地叫自己的陪房過來了，衛可心為什麼不求大夫人。/br除非，她求過了，可大夫人卻不幫她。/br我立馬盯著衛可心看，她滿麵絕望和憤懣，我就知道我猜對了。/br大夫人不幫她。/br怪不得她今天特地支開了吳媽媽，單獨來找我呢。/br最大的靠山都不出手相幫，那就沒轍了。/br我這個人也很損，這會兒也不想趕衛可心走了，還叫紅桃去端點心來。/br衛可心看了看那點心一眼，一口都不吃，連茶水也不碰。/br倒是夠小心的。/br“衛姨娘，你現在想找人撈你弟弟，已經遲了，不過我這兒倒有個法子，也不知道管不管用。”/br衛可心冷冷地乜斜我一眼：“什麼法子？”/br切，求人還這個態度呢。/br我往嘴裡塞了一塊點心，細嚼慢咽，又吃了一口蜜棗水，眼瞅著衛可心不耐煩了，才在空中雙手比劃了一個金元寶的形狀：“錢啊！這世道，錢解決不了的事情可不多，你弟弟把那人的眼睛打瞎了，那你就請人去說和說和，問問要多少錢才能解決此事，不就行了？”/br衛可心雙眸一亮，卻又轉瞬黯淡：“我……我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