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目不轉睛地看著我:“你也懷疑是她?”
我就知道二爺也對南姨娘起疑心了。
不知南姨娘是不是日子長了懈怠了,竟時不時蹦出兩句登州話。
一個南邊過來的舞姬,在青州府待了將近三年,在登州府也才待了一年多,就算要說這邊的土話,南姨娘會的也應該是青州府方言,怎會把登州府方言說得這般地道。
除非,她從前在登州府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我已經叫人去查了,若她真的是,那可就有意思了。”
二爺抿著嘴冷笑了一聲。
我知道他是想到了建威將軍身上去。
但願二爺此番能一舉將建威將軍扳倒。
少一個建威將軍在上頭壓著,二爺的日子能輕鬆不少。
“二爺,我這裡有個人,興許能說點有用的東西,幫到二爺。”
我對外喊了一聲小綴,小綴就忙低垂著頭進了屋,一進來便“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二爺,春姨娘是冤枉的!”
我眼前一黑,這丫頭可真不會說話。
我把她叫來,是讓她說南姨娘的可疑之處的,她可倒好,一來就給春蘭喊冤。
春蘭有什麼好冤枉的。
衛可心是春蘭殺的,確鑿無疑,春蘭自己都承認了,小綴卻哭著喊冤枉,這叫二爺怎麼想我?
果然,二爺挑著眉頭盯著我看。
那意思好像是在問我是不是腦子有大泡。
我趕忙也扶著肚子跪了下去:“二爺,小綴不是要為春蘭開脫的意思……”
一句話還沒說完,二爺先上前將我扶了起來:“你坐著回話便是,跪什麼跪。”
我不跪不行啊,我怕二爺以為我也是來給春蘭喊冤的。
雖然我十分厭惡衛可心,但我還是得看在二爺的麵子上,給衛可心流兩滴淚,不然二爺肯定會以為我是個惡毒的女人。
唉,綠茶守則之一就是,永遠讓男人覺得你是個善良無心機的姑娘。
所以我決不能給春蘭喊冤,再說她本來就不冤。
我借著二爺的胳膊站起來,身子一晃,就跌進二爺懷中,還沒站穩,就催促小綴:“你還不趕緊告訴二爺!春姨娘究竟是不是受人蠱惑,二爺自有定奪。”
小綴這才惶恐不安地開口。
“二爺,自從奶奶病了,親家太太又回去了,春姨娘就沒了主心骨,每日裡閒了就往南姨娘院兒裡去,今兒個聽說南姨娘都把庵堂的事情打理好了,春姨娘就著急了,想著去求求南姨娘,去了南姨娘那兒,卻發現南姨娘直歎氣,春姨娘就問南姨娘有什麼煩心事,南姨娘就說了衛姨娘的事。”
“南姨娘說,說二爺正為衛姨娘的事情發愁,衛家大爺老闖禍,在外敗壞二爺的名聲,衛姨娘在府中又百般鬨騰,還把京城的侯夫人都請出來了,二爺頭疼得不得了,要是衛姨娘沒了,二爺就……”
二爺的臉色越來越黑,小綴就不敢再說下去了,隻拿眼覷著我。
我便朝她努努嘴,示意她先出去。
小綴忙一溜煙地跑出去了。
二爺需要時間來消化小綴這番話,我也不好開口說南姨娘的不是。
如今二爺後宅的女人,還算正常點的,就隻剩下我一個了。
今日我隻能點到為止,再說下去,便有故意要攛掇二爺打發南姨娘的嫌疑。
“你先回去吧。”
二爺扶額揮手,滿臉的疲憊,叫我忽地有些心疼。
“明日收拾收拾東西,後日我讓人送你回莊子上。”
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