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桃掙紮著爬起來,瞅見我手心裡的紅,就恨得咬牙切齒:“我、我跟你們拚……”
我一把扯住她。
拚個屁啊!
對麵是兩個殺人如麻的亡命之徒,我們倆一個大肚子婆,一個會點三腳貓功夫的姑娘家,拿什麼拚?
又不是並夕夕砍一刀,哪怕並夕夕也得搖上幾百號人幫著砍啊,最後還不一定能砍到。
我倆拿什麼砍對麵倆暴徒?拿紅桃後腰上彆著的兩把彎刀嗎?
怕是還沒等抽出刀來,我們就先被對麵砍死了。
這種時候,還是得智取。
我故意喊那麼大聲,就是想讓自己人聽見。
但挨了一巴掌之後,我就知道這一招行不通,海匪也不是傻子。
“老實了嗎?”
老蔫兒再問我的時候,我就很乖地點頭。
“這還差不多,趕緊脫了衣裳,老子好把你肚子裡的這塊肉挖出來瞧瞧,彆逼著老子自己動手扯你衣裳,老子可不會憐惜娘兒們那一套!”
我滿臉堆笑,扶著紅桃的胳膊,柔弱無骨地往地上一跪,低聲下氣地求他:“蔫兒爺,我臨盆在即,這孩子馬上就要生出來了,等生出來,再叫爺看看是男是女,豈不更加方便?”
“太麻煩了,”老蔫兒笑了,“直接挖出來看,更方便。”
我去你大爺的死變態!
我在心裡大罵一通,臉上的笑容更加諂媚。
“蔫兒爺方才說,做海匪是為了錢,敢問蔫兒爺掙到錢了嗎?”
老蔫兒臉色一變:“關你屁事!”
我暗喜,有戲!
瞅見他這身破衣爛衫,和八輩子沒吃過飯的餓死鬼樣,我就知道他肯定沒掙到錢,還是窮鬼一個。
任何組織都這樣,一開始畫大餅,振臂高呼,快來啊,跟著我有酒喝有肉吃。
等真的跟著他了,苦活兒臟活兒一樣沒落下,大餅是越畫越圓,越畫越香,可到最後能吃個餅渣渣,都已經是領導開恩。
做海匪也是如此。
“蔫兒爺一表人才,又是個有本事的,何苦非要困居在小小的羊山島上,吃不飽,穿不暖,還要時刻冒著性命之憂,乾些臟活兒累活兒呢?若是蔫兒爺願意,我贈蔫兒爺白銀兩千兩,珠寶首飾兩匣子。”
“蔫兒爺拿著這些東西,跑到西南去,遠離朝廷,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買一棟宅子,娶上幾個如花似玉的婆娘,關起門來,那日子過得不跟神仙似的麼?”
老蔫兒認真地想了想,就罵了兩句。
“他娘的!還真是這麼個道理!老子乾了七八年海匪了,啥也沒撈著,還不如拿著錢跑了呢!”
我暗暗舒了一口氣,得虧他沒還價,不然我拿不出這麼多現錢。
“老蔫兒!”瞎子忽地嗬斥道,“你鬨夠了沒有?不挖她肚子就弄死她,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緊接著又嘰裡呱啦說了兩句話。
我的頭皮一下子就炸開了。
瞎子說的是東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