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刀玉珠回家把學校裡發生的事一說，知青辦李主任就急忙趕到景城學院，把那6個受傷知青送去了醫院。/br“你啊你！”李主任看到張和平還在辦公室裡寫字，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了，扭頭就跟去了醫院。/br刀主任在辦公室裡坐了一會，看了一下張和平剛寫好的教材。/br“雲都給景城學院派一個書記下來，說明你辦的這個學校，得到了上麵的認可。”刀主任起身往外走，“不要有情緒，就算有，也得藏著！”/br校長辦公室又恢複了安靜，隻剩張和平寫字的沙沙聲。/br上個月，負責印刷機的那兩個審核、校對，帶著張和平編寫的幾十本教材去雲都，通過教育局請了專業人士查看。/br然後，雲都那邊才正視張和平的學識，以及張和平前期提出的那些要求。/br最後研究決定，派一個書記下來管理景城學院，準備增設專業，同時考核張和平。/br這要是放到明年10月以後派人，張和平都不會有那麼大的情緒，頂多把那6個知青拆了骨頭，讓針灸專業的學生練手。/br今天，他把那些知青打得那麼慘，一是打給副校長鄭苗看的，讓她把這件事傳遞給雲都。/br二是打給那些準備鬨事的知青看的……/br特麼的，一下午來了4波知青蠱惑他的學生，以為他是好脾氣嗎？/br隨後一個月，景城學院外麵鬨得烏煙瘴氣，學校內卻平靜如常。/br宿舍、教室、實驗室、食堂、操場，幾百個學生很自覺的沒有外出。/br而外麵那些知青，得知景城學院的猛張飛校長還在學校裡，都沒敢去招惹，哪怕景城學院沒有圍牆。/br張校長之名，有曾經單挑一百多知青，一聲大吼破雲霄的惡名。/br還有帶領南臘鎮製藥廠，在廣交會出口創彙上千萬鎂元的美名。/br更有當麵見他笑嘻嘻，背後MMP的瘟名！/br不管哪種名聲，都不是一般知青能招惹的。/br1976年1月1日，周四，晴。/br一大清早，母親馬秀珍就給張和平打來電話，提醒他煮個雞蛋，再煮一碗麵……/br“媽，街道辦的小作坊停了沒有？”/br“停了，都停了！”/br“那就行，少做少錯，不做不錯；伱記得提醒兩個姐，帶耳朵去開會，彆帶嘴巴去，時刻保持警惕。”/br“嗯！你也是！”/br張和平在副校長鄭苗的注視下，放下電話就走了出去。/br諸多因素影響下，雲都的空降書記始終沒有派下來，景城學院還是張和平說了算。/br隻是，張和平隱隱覺得，自己疏忽了什麼，卻又說不上來。/br當天下午，景城製藥廠的岩鼓廠長興匆匆跑過來，驅車送張和平去南臘鎮製藥廠。/br岩鼓這小子得到張和平的確切答複後，上個月就抽調了一批景城製藥廠的工人到南臘鎮製藥廠去幫忙裝藥，還抽調了骨乾去學習管理製度和安全守則。/br也就是南臘鎮的招待所有比較充足的房間，加上南臘鎮衛生院的病床空得多，才能住下一百多號景城製藥廠的工人。/br為了安全起見，張和平不許南臘鎮製藥廠工人夜裡加班萃取黃花蒿素。/br去年收的那點黃花蒿隻夠日常萃取三個月，加上工人裝填膠囊的速度上不去，加班萃取再多黃花蒿素，都是枉然。/br就比如現在，3個製藥車間運轉9小時，能消耗1萬8千公斤黃花蒿，產出180公斤黃花蒿素，理論可生產36萬顆抗瘧特效膠囊。/br而南臘鎮製藥廠的膠囊裝填工人，一天最多裝填13萬顆，這還是算上了那3台膠囊填充機的裝填數量。/br因此，膠囊裝填速度，才是決定南臘鎮製藥廠生產效率的關鍵。/br在景城製藥廠工人的幫助下，以及裝填工人加班的情況下，他們一個月裝填了1224萬顆抗瘧特效膠囊，向省藥品外貿公司一共交付4080箱，提前完成了去年的訂貨任務。/br然而，張和平到了南臘鎮後，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製藥廠，而是被趙主任拉去了辦公室，詢問那330萬斤黃花蒿的貨款怎麼用。/br按照1塊錢1斤算，南臘鎮的此項收入高達330萬塊，分攤到3566個鎮民頭上，其實也沒多少錢。/br況且，省藥品外貿公司提前說了，拿不出那麼多現金，隻能協調兌換等額的物資。/br“自來水、電線、電燈、收音機、閉路電視、電視機、拖拉機、農用設備等等，你們缺什麼，就拿一張紙寫下來，然後再詢問物品價格，最後填寫數量。”張和平拍了拍激動的趙主任，笑道：/br“記住，錢太多了，要開會決定，彆關起門搞一言堂。”/br“小張，你來組織大家開會吧！”趙主任略顯擔憂的說道：“這麼多錢，不知道要討論到什麼時候。”/br“先解決鎮上的公共開支，預留茶廠、茶園、黃花蒿的用工費，然後開會討論剩餘的錢怎麼使用。”張和平起身往外走，“你若搞不定，就多讓鎮上年輕人幫忙，反正彆直接分錢就行。”/br語畢，張和平跟岩鼓去了斜對麵的製藥廠，看了一下出庫單，以及運輸交接單。/br等廠長趙傑跟省藥品外貿公司打電話，再三確認出口訂單任務完成後，張和平暗暗鬆了一口氣，南臘鎮製藥廠總算立起來了。/br至於抗瘧特效膠囊的國內定價，那是趙傑跟景城刀主任的事，張和平懶得管。/br張和平抽查了一下景城製藥廠15個技術工人的安全守則背誦情況後，隻留了其中6個人，讓他們分成3組，去3個製藥車間跟著工人學。/br至於其他9個人，等那6個人學會後，自個回景城製藥廠慢慢交流學習，免得在這邊的製藥車間打擠。/br南臘鎮連續開了三天鎮民大會，在觀眾張和平的側麵乾預下，初步確定了那330萬貨款的使用明細，剩下的就是找省藥品外貿公司兌現了。/br抗瘧特效膠囊又不是一錘子買賣，加上南臘鎮的種植規模最大，不怕省藥品外貿公司今年反悔。/br況且，南臘鎮製藥廠創收1800多萬，要他330萬原材料貨款怎麼了？/br這次不要，以後就沒這麼好的機會了！/br1月4號，張和平回到學校，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寒假事務安排。/br目前，版納的插隊知青減少了一半，基本上是通過各種招工離開了村寨，其中三分之二都調回了原籍。/br所以，今年的寒假教學，主要是針對村寨裡的民辦老師。/br又因為民辦老師收入低，在景城學院學習期間的夥食，得讓副校長鄭苗處理。/br“處理不了，就跟刀副校長去縣委大院找刀主任化緣！”張和平說著，皺眉看了一眼提困難的鄭苗，“辦法總比困難多！我希望下次有人提困難的時候，同時把自己能想到的解決辦法說出來，而不是讓我一個人想。”/br張和平說完，掃視一圈，見賀子江希冀地看著他，沉聲說道：“賀老師再辛苦一年，明年1、2月放你兩個月探親假，大家幫你做個見證。”/br一通安排完，3個副校長和一眾老師、職工相繼離開校長辦公室，唯獨賀子江沒走。/br“和平，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媽住院了，我……”/br“我已經請諧和醫院的戴院長派人把你媽接過去了，這是醫生辦公室的電話。”張和平拿來紙筆，寫下醫院科室，“我今晚的車，回首都後第一時間去醫院看望你媽，放心了不？”/br“謝謝……”賀子江低頭看著紙條，聲音有些哽咽。/br張和平離開辦公桌，拍了拍賀子江的肩膀，說道：“明年就能回去了！”/br“嗯！”/br……/br是夜，張和平上了一輛返回雲都的大卡車，他坐到副駕駛，就掏出兩包煙，遞給正副駕駛員，簡單認識了一下，車子就啟程了。/br卡車的綠篷車廂裡，還載了二十多個休探親假的男女知青。/br隨著這些知青回家過年，景城都平靜了下來。/br1月8號下午，張和平去雲都教育局轉了一圈，果然如副校長鄭苗所說，換了許多陌生人。/br張和平沒有跟他們套近乎，隻是簡單認識了一下，就坐火車去了首都。/br11號上午，張和平到達首都後，第一時間去了諧和醫院，探望賀子江的母親，她隻是憂思過度，鬱結於心，引起失眠、食欲下降、營養不良……/br張和平給景城學院打了個電話，讓賀子江跟他母親說了會話。/br離開病房，張和平又去找戴院長感謝了一下，留了一包版納的土特產。/br待張和平回到後海北岸7號院，已經是下午1點。/br張家人都穿了一身黑衣，去十裡長街……/br(本章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