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德!少了一台電視機,還有兩輛自行車,虧了!”胡子男進了廁所後,對著另外三個同樣穿著破爛的同夥,說道:“門鎖了,人都走了,我們在這貓一會,等天黑了從公廁後麵的空地翻牆進院。”
“強哥,要不我們先去吃飯,晚一點再過來?”
“吃個屁,你們還有錢票嗎?”
“強哥,你身上不是有幾塊錢車費嗎?乾完今晚這一票,多分你幾塊錢!”
“不行!”胡子男斷然拒絕道:“進鴿子市,要交管理費,萬一今晚賣不掉那些東西怎麼辦?萬一我們吃了東西回來,這家人也回來了怎麼辦?”
……
大外甥張逸、外甥女張婷跟他們遠在首都的爸媽通完電話後,就將大哥大手機還給了張和平,然後跑回了他們的位置坐下。
傍晚點,首都那邊冷得穿棉襖加軍大衣,港島這邊卻隻需要穿件外套就行了,且天邊還能看見火紅的夕陽。
張和平剛掛斷電話,一旁同樣在用大哥大手機打電話的唐仁,走到他父親唐明身旁,小聲說道:“老二說公司還有事,不回來吃飯。”
唐明點了點頭,然後招呼眾人道:“吃飯!”
幾個二嫂見老太爺發話吃飯了,互相看了一眼,由五姨太拿出手機,給唐義打了個電話過去。
片刻後,這老二家的五姨太氣憤掛斷電話,說道:“沒良心的,他肯定又去哪個夜總會鬼混了,我聽到他旁邊有女人唱歌的聲音!”
老二家的另外四房太太都無言以對,除夕年夜飯都不回家,這男人唉……
大舅哥唐仁家的二姨太看著同桌的唐欣,笑道:“還是妹夫顧家,大部分時候都在家裡。關鍵是,這麼有錢,卻不出去沾花惹草。”
唐欣笑了笑,沒有說話,免得那幾位二嫂不好受。
老二家的四姨太不滿道:“哼!他也就是這幾年才好點,往前十多年,他一年到頭有幾天在家了?阿欣生幾個孩子的時候,他在身邊嗎?”
“那個時候從內地潛入港島,一不小心就要吃槍子。”唐欣的右手按住想反駁的陳淑婷的大腿,眉頭微蹙道:
“那些年,和平每年都要冒著生命危險來港島看我們,我已經很知足了,何曾想過他現在能天天在家。”
陳淑婷聽到這話,嘴角就翹了起來,反駁唐欣道:“我們老公也不是天天在家,上個月就去了首都兩次,指不定在首都見他的哪個女同學去了。”
“我聽他那個叫黃文莉的女同學說……”陳淑婷沒發現身後的老公張和平瞥了她一眼,還在身體前傾小聲八卦道:
“他在版納州的時候,很有女人緣,從河邊經過的時候,河裡常有一群漂亮小姑娘叫他下去一起洗澡!”
“你們不知道那邊的姑娘是怎麼洗澡的吧!”陳淑婷的大腿被唐欣捏了一下,她卻沒當回事,繼續對一群對這個話題沒多大興趣的老妞說道:
“那邊姑娘去河裡洗澡時,都是穿的直筒裙。她們走到河水裡後,就把腳腕處的裙子卷起來,一邊往上卷,一邊走向深水區,直到河水淹到肩膀,裙子卷到頭頂……”
“妹夫,你老實交代,你在版納的時候,有沒有在河邊偷看小姑娘洗澡。”老二家的四姨太朝著主桌忽然喊了一嗓子,把陳淑婷氣得喲,都不敢看身後的張和平了。
“在那邊不用偷看,隻要你臉皮厚,可以在河邊跟那些洗澡的姑娘一邊聊天,一邊看她們洗澡。”張和平淡淡笑道:“首都機場有一麵牆畫被帆布遮住了,那牆上畫的就是版納姑娘沐浴圖。”
“不過,那副畫是畫家憑空想象的,畫得太奔放,版納姑娘洗完澡上岸的時候,會背對著男性將裙子從頭頂放下來遮擋身體。”
張和平在解釋版納以前的習俗,那個四姨太卻隻聽到一個“你臉皮厚”,認為張和平是在罵她,她心中立馬不高興了,卻因為他男人不在,沒敢回懟。
眾人聽得新奇,三侄子唐強更是追問道:“姑父,伱說的是不是真的哦?內地人那麼保守,真有當著你麵洗澡的姑娘。”
“十幾年前有!”張和平毫不避諱地說道:“不過,我們這些下鄉知青去了後,給當地人灌輸了一些禮節常識,那種事情就慢慢變少了。”
老二家的一個小子起哄問道:“姑父,你們那些下鄉知青裡麵,有沒有當時沒把持住,跳河裡跟那些姑娘一起洗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