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麼來了。”鯊魚沒有看泰瑞,隻是坐在窗戶邊,有些出神地看著許多年不見的太陽。
“我來問問題,”泰瑞走到房間中間停下了,雖然鯊魚什麼都沒說,但泰瑞還是不自覺地挺直腰部的同時微微低頭。
空氣沉默了,鯊魚懶洋洋的曬著太陽,似乎什麼都沒有聽見。也不知過了多久,似乎是感覺陽光有些刺眼,鯊魚偏過腦袋。“以前都是我來問問題。”
“以前你也會講故事。”泰瑞輕聲說道,仿佛是不想打擾到老人休息,“聽鰻魚說,你好久不出來了,那麼一定很久沒有講故事了吧。所以,不如就跳過這一點。”
“還是老規矩?”鯊魚提起一點興趣,他的語氣依舊沒有變化,但泰瑞知道這老頭已經有些認真了。
“老規矩,我問問題,你給提示,如果我說的答案正確,你多告訴我些內容。如果答錯...那麼就切掉一節手指。”
恍惚間,泰瑞仿佛又回到了幾年前那個晚上,當時的鯊魚雖然平時都待在他的房間裡,但在吃飯的時候還是會出來與周圍人一起。當時的他會在飯後半個小時裡講述其他板塊以及太空中的事情,身為流放者的他知道許多這裡根本無法接觸到的知識。
而每個星期,鯊魚都會提出一個問題,不答無事,答對能得到獎勵,而答錯就會被砍掉一節手指,每個人一共二十八節。這些手指會成為明天的口糧,而泰瑞則是答對數最多的那個。
曾經泰瑞一直不明白為什麼答錯要受這麼重的懲罰。在這裡,衛生條件不達標,傷口感染發炎是常事,很多人被砍掉一節後如果不繼續切掉傷口,那麼整隻手掌都會壞死。
而後,他懂得這不過是一個立威的方法罷了,保證自己的威嚴的同時分化手下。畢竟,輸家無法對抗裁判,那麼贏家自然就是他嫉妒的對象。而到後麵,當上麵的人來要人時,自然不會有人敢違抗鯊魚的命令,也沒有足夠的力量去抗爭。
即便是泰瑞,當初所能做的也隻有逃跑罷了。
“第一,我出生時,這裡有四門炮,但當我來這裡工作時,卻隻有兩門了。我見識過那炮的威力,如果四門一起發射,應該可以將安東拉殺死,但你從來隻是將它擊退。你是故意的吧。”
“是。”鯊魚毫不猶豫地承認了,他站起來打開窗,外麵沒有一點風,但久違的清新空氣還是讓人心情愉悅。
“我昨天晚上遇到些事,我看到安東拉不止一隻,其中一隻甚至可以飛。那隻看到是新來的,我猜,怪獸的出現不是偶然。”
“不要‘我猜’,”鯊魚先是嚴肅地說了一句,隨後又如同耗儘全身力氣一樣,懶洋洋地說了聲,“是。”
泰瑞抿了下嘴唇,他有些後悔來之前沒有先喝口水了。“怪獸,是被投放過來的。”
“為什麼呢?”鯊魚問道,語氣與幾年前如出一轍,泰瑞仿佛又回到了從前,成為那個被嚇慘的孩子。
“因為...因為,他們想找樂子。”泰瑞說出這話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而答案換來的卻是鯊魚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