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潛稍微靠近些,在刺骨的寒風中,曲格的聲音是如此的清晰。
雲頓看到了林潛,他走過來擋住林潛,扭頭看了一眼還虛弱著扶圍欄的吞彌叔,對著林潛搖了搖頭。
“怎麼了?”
“禿鷲黨找過來了,他們用拉姆的照片和保護站裡的人威脅曲格,他們談了個條件。”
林潛看著空空如也的圍欄,地上散落著許多之前在車上見到過的麻醉劑瓶,“禿鷲黨知道巡山隊隻有三人的情況,知道保護站裡住著兩個老弱,他們人多勢眾,但隻要把羊給他們,就不會害人。”
“那曲格...”林茜繼續追問道,他相信吞彌隊長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形勢所迫他應該明白,但曲格明顯是用力磕頭導致頭上的血痕絕不是剛才那些話可以解釋的。
雲頓偏過眼神,但最終還是咬著牙說道:“保護站裡的情況是他泄露,他受賄了。”
聽到這裡,林潛側過腦袋看向曲格,然後不顧雲頓阻攔走向吞彌隊長,“隊長,這麼短的時間他們剝不了皮,羊肯定還活著,我們還能追。”
吞彌隊長像是才緩過神來,“我們的車胎都被紮了,追不上的。”說完話,吞彌像是用儘了全部力氣,“追不上了,都追不上了,兩百隻羊就這麼丟了。”
(彆看兩百這個數字大,一輛8米長的雙層或者三層運輸車完全裝得下,還有之前放羊皮的卡車)
林潛看了看失去希望的吞彌,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曲格,氣不打一處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頓有些不忍心,他想要把林潛拉走,但吞彌忽然看到保護站旁有燈光靠近,以為是禿鷲黨回來偷襲,幾個人立即跑回保護站。林潛遠遠地看到一輛麵包車停了下來,而那輛麵包車有些熟悉,車上下來的那個人更熟悉。
。。。。。。
2021.2.21淩晨1:07,可可西裡無人區,海拔4758米,溫度-31°
林潛和雲頓坐在麵包車內,禿鷲黨過不了公路的審查,他們要出去必須從可可西裡的無人區走,出去的路隻有一條,禿鷲黨車隊聲勢浩大,隻要麵包車不出問題,他們就追得上。
而說到座下的這倆麵包車,就不得不提那個看風景結果半路車壞的導致大晚上去不了市區隻能來保護站碰運氣的莊大叔。隻能說林潛他運氣夠好,簡單說明情況後,大叔直接把麵包車借了出來。
不僅如此,大叔修車的本事不知是練出來還是拾回了以前的記憶,兩個備胎先裝上,然後自告奮勇給剩下兩個輪胎補胎。雖然不知道就憑手頭那點工具要乾到什麼時候,但不能寄希望於此,現在隻能靠雲頓和林潛兩個人了。
兩個人安靜地坐在車裡,彼此之間不知道說什麼,還是雲頓先開的口。“我看到你和曲格說話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林潛依舊看著窗外,但心裡依舊想著曲格的事情。
曲格的母親生病要錢,如果在幾年前靠著巡山隊的工資能夠勉強承擔,但現在不夠了。鎮裡的補貼不知道為什麼在幾年前沒了,吞彌隊長去了幾次也沒個答複,現在的工資隻能勉強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