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玄聖地。
問天閣。
一方銅鏡懸空而起,一道道天地道韻,一縷縷濃鬱靈氣,不斷朝著銅鏡之上彙聚。
念朝夕盤膝坐於銅鏡下方,手中法訣不斷掐動。
但下一瞬:
“噗!”
一口鮮血吐出,浮空的銅鏡瞬間碎裂,念朝夕整個人,也好似被抽空了力量一樣,軟軟跌倒在地。
她已經虛弱到了極點。
麵白如紙。
但念朝夕僅僅隻是在稍稍休息之後,便再次拿出一張嶄新銅鏡出來。
目光之中滿是堅毅:
“顧師弟,師姐相信你肯定是被冤枉的,等等我,等等我!”
“等師姐的天機輪回鏡煉製成功,一定能夠幫你伸冤的!”
“一定,一定!”
“等等我!”
念及此,念朝夕咬咬牙,再次催動法訣,銅鏡再次懸空而起,一道道玄妙力量不斷出現。
而在她身前。
早已經堆積起了小山一般的銅鏡碎片,可見她之前失敗了多少次。
但她依舊還在咬牙堅持。
她要煉製的,是天機之術中,極其神秘莫測的天機輪回鏡,可窺將來,可探過去,玄妙無比。
忙著煉製此物,目的隻有一個。
她想要為顧修伸冤!
秦墨染的遭遇,念朝夕很同情,也很理解,但心裡卻始終不願意相信,顧修會是那樣的人。
但她無法辯駁。
隻能把希望寄托於這天機輪回鏡上,希望此物煉製成功,希望此物能幫助顧修洗刷冤屈。
而在念朝夕還在消耗精血,為了搏那一個為顧修伸冤的機會時,另一邊,青玄聖地的宗門大殿中。
埋頭處理政務宗主關雪嵐,突然皺眉問了起來:“你們大師姐,還在忙著煉製那天機輪回鏡?”
“是啊師傅,你快勸勸師姐吧。”
“大師姐就已經魔怔了一樣,現在誰說的話都不聽了,非要說我們是誤會顧修的,怎麼說都沒用。”
“那天機輪回鏡,煉製不光需要消耗天機師的修為,更需要消耗她的壽元,每一次失敗,都會折壽十年,數百年上千年壽元眨眼成空!”
“大師姐再繼續這麼下去,最終會被活活抽乾壽元而死!”
“……”
在關雪嵐下首站立的,是曾經顧修的三位師姐。
分彆是擅長丹道之術的三師姐許婉清,擅長符籙之術的五師姐秦墨染,以及擅長禦獸之術的小師姐陸箐瑤。
此刻三人臉上都寫滿了憂慮,為念朝夕那般瘋狂的憂慮。
“又是顧修!”
關雪嵐聽到這個名字,也是麵色一沉。
“是啊,都怪顧修,這人害人不淺,在宗門害了我們這麼多人,現在人都走了,還害的大師姐陷入執念。”陸箐瑤率先罵了起來。
一旁的許婉清和秦墨染雖然沒說話,但臉上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她們也讚同陸箐瑤的話。
關雪嵐皺眉問道:“顧修現在在哪?”
這……
三位師姐都是一愣。
“怎麼,你們三人還真不知道?”關雪嵐有些詫異。
陸箐瑤撇撇嘴:“他離開了宗門,我都恨不得放鞭炮慶祝呢,再說了,我在給小師弟準備修煉禦獸術的場地呢,哪有功夫管顧修?”
關雪嵐又看向許婉清和秦墨染。
“我一直忙著給小師弟煉丹,所以沒有過多關注。”許婉清搖搖頭。
秦墨染同樣回答:“弟子在忙著給小師弟煉製符籙。”
麵對這樣的回答,關雪嵐頓時忍不住皺眉:
“顧修畢竟曾是你們的師弟,為師還以為……你們應該會暗中接濟顧修……”
“接濟他做什麼?他都走了,和我們恩斷義絕了,憑什麼要我們接濟他?”陸箐瑤撇撇嘴。
許婉清和秦墨染雖然沒說話。
但臉上神態,已經說明了,她們的想法和陸箐瑤一樣。
“這可難辦了。”
關雪嵐皺眉:“你們大師姐已經陷入了執念,想要破此執念,恐怕隻有顧修才能做到,若是沒有顧修的蹤跡,即使是為師也無法勸說。”
三位師姐也都齊齊皺眉。
心中對顧修的厭惡,難免又加深了幾分。
都怪他!
走了還害人!
“若是師傅想要尋到顧修,或許可以從天齊山脈尋一尋,之前大師姐曾用天機之術探查到天齊山脈。”許婉清此刻說道。
“天齊山脈?”關雪嵐皺眉:
“顧修沒有修為,去天齊山脈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