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發生意外牽連已身,此地的自毀法陣,卻也將會銷毀許婉清和此地的一切聯係,讓人難以追蹤到她身上。
“不愧是菩薩心腸許婉清啊,是個細心的人。”
“隻是這陣法,終究還是不夠好,我今日便做個好人,幫你改一改吧。”
顧修喃喃,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
而在顧修悄然混入了覺靈穀中,甚至去到了尋常弟子無法前往的青玄弟子安置區域的時候,此時此刻,在距離顧修不遠處的覺靈穀宗門大殿內。
卻還有人正在提防戒備著他。
“啟稟宗主,目前穀中所有禁製已經儘數打開,穀外的明哨暗哨也都已經全部安排就位,哪怕是一隻蒼蠅都無法悄無聲息破開大陣進入穀中。”
“同時,穀內的戒備也已經提高到了最高,穀內所有高手也都已經準備就緒,等待兩日之期到來。”
“除此之外,我們散播的消息現在很成功,很多城池都在討論我們,聲勢不小,又能夠瞞住其他勢力,目前各大宗門勢力,雖然都有派出探子前來打探,不過他們注定什麼都調查不到……”
大殿主位上,一個麵色慘白的男子,正默默聽著手下的回報。此人身體明顯不好,一邊聽著,一邊還偶爾拿起手中絲絹咳嗽一聲。
隱隱有血跡出現。
但即使如此,對於手下的彙報他卻依舊聽的格外認真,不願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
偶爾還會開口提出一些要求。
不過。
在這種氛圍下,倒是還有一個人表現卻截然不同。
那是一名絕美女子。
她坐在下首第一位的位子,此刻正在喝茶,最為特殊的,是她身上穿著的衣服,那是青玄玉丹峰的親傳服,眉眼之間,帶著和許神醫如出一轍的慈悲。
不過。
悲天憫人的眼神之中,此刻卻也帶著幾分不滿,時不時皺皺眉頭麵露不耐。
等了一陣。
眼看那宗主之位上的病秧子,還在細致討論穀中防備事務的時候,這位玉丹峰親傳終於忍不住打斷道:
“義宗主,差不多可以了吧?”
“不過是一個修為儘失的廢人,他有沒有勇氣來此暫且都不一定,何必如此警惕浪費時間?”
這話,讓那弟子彙報情況的弟子愣了愣,抬頭看向自家宗主。
“你先下去吧。”
主位上的病態男子擺了擺手,等那弟子離開之後,男子這才看向那玉丹峰親傳弟子,微微一笑道:
“秀芸仙子,安不忘危的道理可要記住,顧修雖然修為儘失,但能讓許峰主親**代,便證明此事是當前第一大事,多一些謹慎,是必要的。”
這兩人。
一人是覺靈穀宗主,義知音。
另外一人,則是青玄聖地玉丹峰許婉清親傳兼養女,許秀芸。
覺靈穀對許婉清格外重要。
眼前這兩人,一個曾受過許婉清恩惠,甘願成為許婉清棋子坐鎮覺靈穀,另一人則是養育之恩,從小養到大的。
這兩人。
算是許婉清真真正正,可以信任的親信。
不過,對義知音的話,許秀芸有些不讚同:“謹慎自然沒錯,但你這是不是有些過於吹毛求疵了?”
“若是吹毛求疵能夠保證萬無一失,再如何吹毛求疵,都是應當的。”義知音笑道。
“但那不過隻是一個沒了修為的廢物。”
“無論是不是廢物無所謂,但既然是許峰主親自開口之事,那就應當打起十二分精神。”
“你這人,好生迂腐!”許秀芸皺眉。
倒是義知音笑了笑,並未生氣,他似乎想要說點什麼,但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讓他隻能拿過絲絹抵在嘴邊。
片刻之後,伴隨著一朵血紅梅花在絲絹上綻放,義知音才總算緩和了幾分。
“義宗主,你的傷勢看樣子越來越嚴重了。”
“無妨,不礙事的。”義知音笑言。
許秀芸卻皺眉:“希望你說的不礙事,是真的不礙事,你是死是活不重要,但若是耽誤了師尊的大事,那才是真的難辭其咎!”
“我曾發過誓,此生用命償還許神醫之恩,既有誓言,我自不會違背,哪怕是死,也定不會耽誤。”
這一次,許秀芸倒沒反駁。
認識這麼多年了,她也知道眼前這義知音的為人。
千金救命醫深恩,義重天地報知音。
這是這個名字的由來。
也是義知音的為人。
此人曾受過師尊恩澤救助,自那以後便承諾將赴湯蹈火償還恩情,此後無論何事,此人都毫不猶豫執行,算是一把忠誠的刀。
唯獨隻是……
此人做事太過較真,很多時候喜歡追求滴水不漏。
在某些時候這自是好事。
但現在……
“義宗主,你應當知道,相對比那個廢物師叔,對於師尊來說,最重要的,隻有澹台一族以及那血地靈果!”
“這才是師尊百年謀劃,不容有絲毫閃失。”
“與其將那些精力儘數投入到那廢人身上,不如多派些人手,喂食壯大血地,儘快將其中果實催熟才是。”
“最近一批人,已經儘數送去了血地。”義知音說道。
許秀芸不滿:
“那都是一群已經快要累死病死的凡人,還遠遠不夠,等那廢物師叔死去,澹台一族的太虛石蠟被熬出來,師尊必會親至。”
“到那個時候,若是師尊發現,血地靈藥還未準備好,屆時必然會失望的。”
許秀芸這話,讓義知音皺起眉頭:“那依照秀芸仙子的意思……?”
卻見許秀芸深深看了義知音一眼:
“我覺得,這覺靈穀的弟子……”
“近來,有些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