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血色田地外。
看著裡麵冒出的衝天血芒,以及隱隱可以感覺到的滔天怨氣,許秀芸終於還是長長的呼了口氣,麵色帶著幾分惆悵:
“三位師兄,你們一路走好。”
“你們放心。”
“師妹知道,你們畢生夙願,就是返回青玄,師妹雖然沒辦法真的讓你們活著回去,但師妹已經收斂了你們的遺物。”
“屆時等師妹返回青玄,會為三位師兄你們風光大葬,讓三位師兄,魂歸故裡!”
此刻的許秀芸,滿臉悲戚,滿眼慈悲,和她師尊許婉清如出一轍。
若不是身旁的義知音親眼看到,這其中的大陣是她動的手的話,恐怕還真要以為,她對裡麵的老農、樵夫和羊倌三人多麼痛惜。
不過。
義知音隻是冷了冷看了一眼,並未為裡麵的三名青玄高手求情,隻是冷淡的問道:
“他們三人死去,接下來血地無人主持了。”
“不需要人主持了。”許秀芸搖搖頭:“今日進去的人足夠多,加上那三位師兄在此裡麵呆了百年,血田煉化已經綽綽有餘。”
“成了?”
“等這次煉化結束,血田將會徹底大成,靈果也將會儘數成熟。”
“那……”
看義知音那滿臉期待的樣子,許秀芸眼中有一抹譏諷閃過,但還是回答道:“到時候我師尊會來,為義宗主治病療傷。”
“隻要能再見許仙子一眼,便已足夠,傷勢之事……無足輕重。”義知音輕輕說道。
許秀芸倒是沒在意他的話,此刻直接說道:
“血田的煉化將會自主運行,接下來不用進去打擾,等到煉化完成的時候,大陣會自動停下。”
“等大陣停止,便是豐收之時。”
“但同樣的,此陣如今在緊要關頭,大陣不得有失,雖說不可能,但此刻的血田,若是有人能無懼陣法之力,甚至可能直接奪去血地核心。”
聽到這話,義知音當即說道:“我立刻安排人手駐守此處,不讓人前來破壞。”
許秀芸滿意笑道:“此事義宗主來操辦,我自是放心,不過也不用過分擔心,此地大陣恐怖無邊,哪怕是進去再多人,最終也隻會被此陣煉化生祭,除非至尊出手,否則此地的道果,沒人能夠摘取。”
義知音點點頭表示明白。
“當下最重要的,還是那澹台餘孽。”許秀芸說道。
“這……”
“怎麼?義宗主莫不是心軟了?”
“那兩位,前幾日剛遭遇了熬心之苦,現在若是繼續的話,可能會立刻死去。”義知音猶豫片刻,還是說道。
“若今日便能熬製出來,死了又何妨?”
義知音皺了皺眉,卻見許秀芸又繼續開口:
“義宗主可彆忘了,此事對我師尊來說才是重中之重,沒有完整的太虛石蠟,師尊隻會一日比一日痛苦,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我師尊痛苦嗎?”
這話。
讓義知音深深吸了口氣,終究還是點頭:“秀芸姑娘請隨我來。”
當即,離開血色田地。
不過,就在兩人剛剛離開的時候,卻都沒有注意到。
那籠罩在血色田地上的恐怖大陣之中,突然有一道特殊波動出現,好似有人在裡麵做什麼大事一樣。
不過。
這樣的波動,隻是一瞬便重新消失,一切重新恢複。
仿佛方才的波動從未出現過一樣。
“你們退下,若無要事,不得打擾。”很快,兩人來到了覺靈穀宗門大殿之中,義知音開口把覺靈穀弟子打發走後。
這才帶著許秀芸,朝著大殿後方屏風走去。
此地有一盞靈燈,已經熄滅。
這靈燈極其特殊,任何手段都無法點亮,隻有義知音和許秀芸兩人合力出手,才終於將那靈燈點亮。
而也就在靈燈點亮的同時。
一條籠罩著無窮禁製的密道,在屏風後方緩緩出現,許、義兩人早已見怪不怪,當先踏步朝密道內走去。
隻是在即將進入的時候,許秀芸突然側頭,看了一眼那靈燈旁邊的幾具傀儡。
“怎麼了?”義知音順著目光看去,那都是幾具特彆安置此處的傀儡,用於守護這密道,避免被人入侵。
許秀芸搖搖頭:“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方才那傀儡好像……算了,沒事,我們快些走吧。”
義知音點頭。
兩人當即全部進入密道。
一路在密道穿行,兩人都顯得小心翼翼。
這一路上都是各種可怕的禁製和機關,外人若是貿然闖入,將會遭到此地各類機關禁製斬殺,堪稱凶險至極。
再往裡走,前方出現了一個特殊區域。
這地方像是一片巨大樹葉。
被幾根粗細交錯的葉脈,分割成為了一個個獨立的葉麵牢籠,最前端的房間空無一物,隻能依稀在地上看到一個個人形印記。
隻有最末端的兩個房間。
依稀還能看到人影。
而所有單獨的房間,都被那粗壯的葉脈連接,在葉脈最末端的位置上,有一個被設下了重重禁製的透明小香爐。
從外麵看,依稀能夠看到,香爐之中,有一滴滴的蠟狀物在其中。
這。
便是太虛石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