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是堵住城門,並未進攻。
但如此可怕的力量前來,放在整個雲霄城曆史中,也是從未有過之事。
叫人如何心安?
“車碾來了!”
“是一位皇子!”
有人驚呼,眾人放眼看去,果然就見那將雲霄城門堵的水泄不通的浮屠八千騎,從中間分出一條通道。
而在通道儘頭。
那座八隻巨獅拉動著的車碾,正緩緩朝著城門而來,車碾上的旗幟,無一不在昭示此行主人的身份。
金羽神朝九皇子。
尚冠宇!
這可是和聖地齊名的神朝,而且來的,還是神朝的精銳大軍,此刻雖然從始至終一句話都沒說。
卻也給城中無數散修。
帶來無窮壓力。
甚至,當這象征著尊崇和強大的車輦,抵達城門前停下之後,車簾未動,駕中貴人同樣也未曾開口。
讓這種壓力。
更是在頃刻間攀升到了頂峰。
好在。
就在城中不少人,都快要忍受不住這種壓力的時候,一道平和的聲音,從那車碾中輕輕傳出:
“九弟前來看望兄長,兄長莫非連出來一見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兄長?
這稱呼讓城中不少人都麵露茫然,不過也有消息靈通之輩,目光若有若無的,掃向那屬於靈寶齋的商鋪。
而也就在這些目光掃蕩之中,卻見那位一直深居簡出的靈寶齋幕後之人。
身背樸刀走了出來。
他身著墨色戰袍,身上帶著衝霄煞氣,背後樸刀上纏繞著一圈圈黑色粗布,每一步踏出,都仿佛滔天血光。
不是金羽神朝二皇子尚仲青。
又是何人?
看到他這滿身煞氣,駕中之人嘴角微微上翹:
“數百年不見,二哥身上的銳氣倒是不減當年,看來這雲霄城,不算什麼打磨銳氣的好地方。”
“仇敵上門,我若真與你和顏悅色,你怕會寢食難安。”尚仲青冷酷開口。
“仇敵?”尚冠宇輕笑一聲:“看來父皇說的是真的,你至今依舊冥頑不靈,不會對曾經之事悔過。”
尚仲青未答。
隻是眸中殺意越發濃鬱。
他本是金羽神朝最受矚目的天驕皇子,更是金羽神朝之中公認的未來神朝繼承人。
卻遭人陷害,栽贓嫁禍,扣上了一個弑兄、殺弟、弑母的罪名。
眾叛親離,被趕出金羽神朝。
而這陷害之人。
而今正在門外,坐鎮那本由自己親自打造的浮屠八千騎陣中!
“二哥看來是知道九弟此番前來,所為何事。”駕中尚冠宇輕笑。
尚仲青冷淡道:“你除了殺我,還能有何事?”
“二哥倒是看得清楚。”駕中尚冠宇終於走出車駕,他身著蟒袍,猶如烈日驕陽,俯瞰著孤身一人的尚仲青:
“九弟此來,確實為殺二哥而來。”
這話。
不加掩飾。
卻讓不少人忍不住瞪大眼睛。
狂吞口水。
很多消息靈通之人,其實早已經猜到了尚冠宇此行目的,可猜到歸猜到,但如此堂而皇之說出,卻依舊讓人震驚。
帝王家中行事說話,確實都會慎重無比。
手足相殘之事,哪怕大家明白,但至少也要為了名聲,包裝掩飾一番。
哪有這麼直接說出來的?
“出發之前,其實有不少人勸說我不該東至,行至途中,更有無數目光開始落在我身上,甚至就連現在……”
尚冠宇目光看向四野,明明什麼都沒有,但尚冠宇臉上卻已露出冷笑:
“我知道,他們要看的,不是你我金羽神朝的皇子相殘,畢竟從你離開金羽神朝開始,你的結局便已注定。”
“他們想看的。”
“是二哥你的那位故人呐。”
尚仲青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卻見尚冠宇此刻繼續說道:
“其實在抵達雲霄城,見到二哥之前,弟弟我還在思索,見你之後該說什麼。”
“是將你誘騙出城斬殺,還是假仁假義一番之後,再給你冠於凶名,最後再名正言順的行殺伐之事。”
“但見到二哥時,我突然改變了主意。”
“既然他們對我們一戰不感興趣。”
“既然他們感興趣的,是那人會不會出來,出來之後,又有何手段。”
“那不如……”
“幫他們一把!”
說到這裡,就見尚冠宇背後突然生出雙翅,整個人猶如天穹烈日一般,耀眼無比,引人矚目。
“眾騎聽令!”
霎時間,那浮屠八千騎當即重重踏地,聲震瓊宇,等待自家將軍號令。
卻見尚冠宇手中一柄戰矛出現,戰矛直指眼前雲霄城:
“那位棄宗之人,當年能留下赫赫威名,引世人為其傳唱,便是因那人重情重諾,因那人可鋤強扶弱。”
“既如此。”
“今日本王要你們,攻破此城,生擒城中所有人!”
“三息殺一人!”
“殺到雲霄作空城!”
“殺到……”
“顧修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