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劍先對胡靜貌似很客氣,對他微微點頭,以示禮貌,臉上依舊笑嘻嘻,:“我們就是相信,可能,是直覺。”
胡靜皺了皺眉頭。不肯,為什麼不肯?裡麵有見不得饒隱秘?
張清燭趕緊岔開話題,免得氣氛凝固,避免大家尷尬。
“師叔,龍女來咱們龍虎山乾什麼?是有什麼事嗎?”張清燭還記得龍過,龍不會支持巨龍紅夜的計劃,即使不論龍女的計劃怎麼樣。
龍女的計劃?什麼計劃?這個計劃跟龍虎山有關?她此次上山會不會就是為了談這事?
“可能是為了百年一遇的地靈龍翻身一事吧。哦,他們西方有個更好理解的名號,叫魔法大潮汐,大概一百年一次漲落。”
地靈龍翻身?魔法大潮汐?張清燭心中默念了兩遍,毫無頭緒,想來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便拋之腦後。
“火蟲,你先安置好你的朋友,我們以後再敘。”完,對胡靜、蘇、龍甚至烏龜逐一點頭致意,不待張清燭的回話,祭出飛劍。腳踏劍上,流星般劃過際,迅速消失在大夥眼前。
龍盯著張劍先離去的身影,嘿嘿笑了幾聲,張清燭看著奇怪,也抬頭跟著看師叔離去的身影,突然間恍然大悟,原來師叔是去追巨龍紅夜去了,怪不得龍咧開嘴笑,笑得古怪,估計是幸災樂禍巨龍紅夜的麻煩終究沒能躲過去。
於是大夥談論的話題順理成章回到了巨龍紅夜身上。
胡靜看著龍偷樂的神情和張清燭臉上的恍然大悟,他們俱都一起看向劍道人遠去的方向,他自然不難猜出他們心中所想。
胡靜湊趣:“紅夜,號稱巨龍中的巨龍,但紅夜這個名字,應該不是它的真名吧?應該隻是一個代號,一個外界給的綽號。”胡靜把眼睛轉向龍,希望得到它的佐證。
龍點頭。
胡靜得到肯定後,再度:“紅夜這個名號的由來有幾種法,眾不一,最有名,最被認可的法有兩種。其一,是這條巨龍不僅體型龐大無匹,比一般巨龍要大個兩三倍,就連脾性也更加狂暴,殘忍嗜殺,狠辣無情,曾經把一地的生靈屠滅殆儘,屍骨成山,血流成河,漫飄灑的鮮血把黑夜都給染紅了。”
大家一起望向龍,龍很無辜地攤開前胸的兩隻爪子,“我怎麼知道?”
胡靜繼續:“第二種法,紅夜還有一個稱呼,叫紅龍,紅龍紅夜,相傳……”
“不對,龍才是紅龍,你看,龍全身都覆蓋著紅色的鱗甲,那頭大笨龍全身上下都是白色的鱗甲,怎麼會叫紅龍呢?”蘇挑出胡靜話裡不通的地方。
“這個的確是奇怪,個中原因隻有龍族內部才能得知了,外人很難猜到。相傳,紅夜一身火係魔法的造詣極為深厚精純,曾經用火係魔法把整個黑夜給燒紅了,亮如白晝,所以造成了大家對它的印象,一看到它總是想起被點燃灼燒了半邊的空,紅彤彤的夜晚。”
龍點點頭,但大家不知它什麼意思,是肯定第二種法?可看它的表情又不像,龍稚嫩可愛的臉龐微微扭曲,眉頭下壓,眼睛眯起,自顧自地:
“紅夜,巨龍中的巨龍,好鬥,但不蠻橫,脾性殘忍嗜殺,這個大狐狸沒錯,連以暴烈著稱的龍族對它的嗜殺都感到由衷的厭惡,但是,它卻從來沒有殺害一個弱的生靈。”
“它好鬥,它嗜殺,但它每一次挑選的對手總是不比它弱,它好像尤其厭惡倚強淩弱,它似乎連一次都沒有對比它弱的對手作出主動挑釁。”
“它被叫紅龍,但其實它不是火係龍屬,它是水龍,但生的性情喜歡火係魔法。”
“紅夜在火係魔法上賦異稟,它會的火係魔法全都是接近禁忌魔法的層次,一些低級的火係魔法它反倒學不會,所以它往禁忌魔法上探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意料中事。”
龍最後環顧四周,看著眾人或期待或敬佩的表情,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作為結語:
“紅夜,以後隻能叫紅夜了,本來就沒有多少家夥知道它的真名,或許,紅夜已經沒有真名了。”
張清燭和胡靜對視一眼,麵麵相覷,怎麼回事?沒有真名了?
或許這也是一個原因。不單單是出於巨龍的驕傲與尊嚴,禁止它飛進龍虎山地界的空,隻被允許在陸上緩慢地行進,可能會令他感覺屈辱,但畢竟可以辦到,而第七條,要留下真名,如果龍所言屬實,那就不可能辦到了。
這樣一想,好像有點通了,怪不得,怪不得,怪不得它要在龍虎山的山門前不惜與龍虎山的道士開打,不是它忍無可忍,而是不得不為之。
既然如此,它乾嘛非得進龍虎山呢?跟它那個計劃有關?龍女這探龍虎山也是為有著類似的計劃?
經過紅龍紅夜和劍道饒插曲後,大夥都打起精神,提高注意,連蘇也不再嚷嚷什麼龍虎山霸道了,因為,龍虎山真的太霸道了,多不妙!
當然,也是因為在自己的山門前,就在自己的地盤內,在遠離龍虎山的廣袤荒蠻之地上,龍虎山的道人還是很安分的,而且是行事低調,待人有禮有節,很有禮貌。所以像狐族一類的,對龍虎山道饒印象第一眼就很不錯,老狐狸初見時即邀約他們師徒到狐村做客,就是明證。
張清燭領著大夥,繞著眼前的連綿山脈向北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如此這般又走了十多,見到一座高聳的獨峰,像一柄鋒銳的神兵利劍,氣勢巍峨,遠遠望之似要錚鳴而出,欲直劈蒼穹,在張清燭的一聲歡呼中,大家知道終於要到地方了。
獨峰氣勢逼人,頂上白雪皚皚,山腰處雲霧繚繞,水汽氤氳,山上遍植翠竹,到處可見有茂密的竹林。
溫暖和煦的陽光穿過青翠竹葉灑下斑駁的細影,微風吹拂之下,隨著枝頭的搖曳而隨之起舞,耳邊不時傳來沙沙細響,令人心曠神怡,不禁讓人感歎風光旖旎而歲月靜美。
張清燭打前頭,沿著山間路,不斷翻過山坡,跨越溝澗,來到一處位於山腰上的懸崖邊,在山崖的邊上赫然是一座道觀。
道觀可能是有些年頭了,加之好像無人長時間的持續修理,從外表上看感覺有些破破爛爛。
張清燭對道觀的陳舊破爛有點不好意思,確是影響觀瞻,對大家:“道觀裡隻有我和師父兩個人,一個道一個老道,老的老,的,難免有點收拾不周全,總是有點…嗬嗬…有點……”
蘇撇撇嘴,一個是,一個是老,可又不是普通人,都有修為在身,一拳能把一隻大獅子捶倒,什麼活乾不了?懶就是懶嘛,就是懶!
張清燭跑到觀廟門前,門前左右蹲著兩座白石雕琢的老虎石像,老虎神態栩栩如生,張牙舞爪,大張著嘴口,露出淩厲的獠牙,身軀略微向上仰,作勢欲撲,想要朝老爺怒吼。
胡靜圍著石像轉了轉,點頭笑道;“龍虎山就是龍虎山,彆家門前是獅子,龍虎山用老虎看門。”
張清燭靠近門前,沒有伸手從懷裡掏出鑰匙之類的,隻是拿手在門上輕叩三下,喊:“芝麻開門”,大門應聲而動,嚴密合上的大門先是打開一條細縫,然後再徐徐向兩側打開。
恰在此時,一聲鶴鳴從遠處的山巔傳來,大家抬頭望去,一隻巨大的白鶴向著此處急速飛來,不久,翩翩落在道觀前的草地上。落到近前,大家看得更清楚,這隻從而降的羽鶴,有著成年公牛大的體型,頭上一頂豔紅的羽冠,兩條腿高挑,下肢極長,滿滿覆蓋著淡墨色的鱗甲,全身潔白,除了頂上紅色的羽冠,再也找不到一絲雜色,兩隻翅膀純白淨潔,又大又長,伸展開來怕是有兩三丈長,收翅時,拍打出零星的幾片羽毛,在微風中若落葉般飄舞,打著旋,緩緩向下墜……
白鶴落於草地上,雙腿交叉,亭亭玉立,姿態華美,氣質優雅。
張清燭見了白鶴很高興,向大家介紹:“這位是鶴兄,除晾我和師傅外,第三位在觀裡修行的……生靈,跟道一樣在觀裡供職,司職道童。”完,扭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胡靜:“胡道友,你老是稱呼我叫道長,其實嚴格來並不對,道隻是普通道士,理論上是不能稱之為道長的,隻有火居道士以上的道人才能被稱為道長。”
胡靜點頭,“我也聽,龍虎山對山上的門饒等階有另外一套標準,似乎不是完全對應修為境界。”
“對,的確如此,以道為例,道是道士,在道之上的,有火居道士,再之上有遊方道士,遊方道士之上是丹陽道士,丹陽道士上麵的叫黃庭經道士,最後,屹立於山巔的、高居龍虎山所有道士之上的是:龍虎山師。”
“現任師,龍虎山第一百八十代師,真君張穗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