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女也不和龍相敘,招手之後就算打了招呼,口中發出輕嘯,身體騰空向上飛去,眨眼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看她離去的方向,正是通向龍虎山腹地的路線。
女道士張白樺見龍女飛去龍虎山,心中大急,想要即刻駕馭飛劍追上去,,莫追,莫追,千萬莫追,方才那位是龍島的龍女姑娘,是應邀與黃落葉峰主張宏真真人結伴同行,一起上山的,是要去覲見師的,是客人,不是闖山的妖族強人。”
黃落葉峰主張宏真真人?覲見師?客人?
女道張白樺嘴中呢喃幾句,終於對來人有了一個模糊的認識,怪不得如此強悍,竟然能徒手擋住晚虹的一擊,的確厲害,不是我現在所能力敵的。
她慢慢駕馭飛劍降下到地麵,對著迎上來的道士深深一躬,臉上雖沒有啥太大的表情,但話語的態度卻是極好,“道友,十分抱歉,由於貧道的魯莽衝動致使貴觀橫遭禍患。”
“無妨,無妨。師姐也是好心,怎麼能怪師姐呢?”
“師姐還是快回去休息吧。”看著麵前的女道士站著久久不動,張清燭提醒了一句,
張白樺見一地的殘垣斷壁、煙塵翻滾,心中很過意不去,想起手中的圓珠子,翻手向上攤開,掌中的圓珠子晶瑩剔透,珠子裡麵似乎還有點點星火閃爍,心想既然因那位龍女而起,那不如把她給的“禮物”當作給道士的賠償?
心中如此想,於是手便往前伸出,把圓珠遞給張清燭。
張清燭接過圓珠,一瞬間便發現是龍珠,當然是無星的普通龍珠。
龍女還真是家底豐厚,財大氣粗,龍珠拿出來就拿得出來,還隨意甩手送人。
張清燭把在手中轉了轉,隨即把龍珠遞回張白樺道士,:“我不能要,這是龍女姑娘送給師姐的,還請師姐自己收好,這顆珠子應該是龍族的龍珠,十分稀有,也十分珍貴,其中妙用無窮。”
張白樺道士驚訝地看著手裡的珠子,“這就是傳中的龍珠?師父一直想要一顆,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得到。那個女人乾嘛給貧道這麼貴重的東西?”
“嗬嗬,可能就是傳中的惺惺相惜吧,惜英雄重英雄,龍女雖與師姐交手,但不視之為敵,她臨走前不是了嗎?她和你是不打不相識。”
張白樺道士聽了張清燭的一番勸解,心中的糾結逐漸放下,站在原地沉思了一會,然後向張清燭打了個道揖後回到自己的房間,重新睡下。心裡打定主意,明離開道觀後裡麵找到師傅,讓師父決定手上龍珠的處置,龍珠如此珍貴的寶物被人如此隨隨便便地送給自己的手上,總是令她感到不安。
張白樺前腳剛走,胡靜和蘇後腳就走到了張清燭跟前,他們是被龍的吼叫吸引過來的,先前龍女和張白樺的短暫交手所引起的聲響他們還不怎麼在意,直到龍女徒手迎接張白樺的含怒一擊後,餘波衝擊引起的房屋倒塌,一直傳入耳中的轟轟隆隆之聲,這才意識到有事,待到龍的吼叫響起,他們知道肯定是出事了,很可能是外敵來襲。
張清燭跟他們了事情的原委,把事情從頭到尾詳細講了一遍,當然隱去了龍女和他在他自己房間裡的談話,隻當假設龍女是要來找龍的,不知怎地跟觀中投宿的張白樺起了衝突。
稍微一番嘴舌消除了他們的誤會,解釋了龍女的存在。
然後請他們各自回房安睡,至於龍倒不用張清燭叮囑,它在見到龍女的一瞬間就往回跑了,早溜得沒有影了。
這一的事才算是真正的完結,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可張清燭卻感受不到半分的輕鬆,反而越發地覺得身心疲累;唉,今日之前是隻是身體負荷大而已,隻因為旅途奔波,今夜之後是心神難安,整像做賊一樣,提心吊膽,疑神疑鬼。
這樣的煎熬實在太難受了,他恨不得現在就找到龍女他反悔了,解除雙方的約定,但是理智告訴他,龍女根本不可能答應,通過僅有的三次見麵,她給張清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是個意誌果決的女人,一旦做出決定,絕難再反悔,即使是送出一顆龍珠酬勞一個不大不的幫忙,而且,張清燭在直覺上也本能認定龍女把龍珠作為報酬送給他,絕不是權宜之計,不是在哄他,想著以後在謀奪回去,而是真心實意的。
在心底的另一方麵,他又忍不住想向他師父張宏遠老道傾吐一切,龍虎山是他的出身跟腳和背後靠山,師父更是對他有養育授業之恩,但理智同樣告訴他,這樣搞隻會把事情越弄越槽糕,隻會激化龍虎山與龍島的矛盾。
冤家宜解不宜結,能不打還是不打為好。
張清燭打定主意,在他可能的範圍儘量早地去參加道士的師授籙儀式,最好在師父回山後,處理完了守宮虎一事就立馬對師父要參加道士接受籙,正式成為一名光榮的龍虎山道士。
心裡有了決斷,多少輕鬆下來,把沉重的心情拋到角落,步履輕快地向自己屋走去,他要再好好睡一覺。
沒走得幾步,突然靈光一閃,心中有所明悟,為什麼龍女會合張白樺撞上?還進一步起了衝突?
龍女是想要把事情鬨大?讓大家知道她今晚上來找龍了,來到了龍虎山地界之外的道觀裡,她想讓大家給她做個人證,一個道觀裡的在場證明,也就是,一個某一處地方的不在場證明?
要有事情發生了,而且,還是大事,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