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笑著點頭,“有點像。”
“對了,你要記住。”老道突然又變得鄭重其事。
“你既已拜了祖師,繼承晾統,需要記住,玉皇大帝方才是我們這一脈的老祖宗。”
張清燭一愣,喃喃:“祖師呢?張道陵呢?”
老道搖頭,臉上的神色有些落寂,:“正因為這一條,龍虎山少數知道這條傳承之路的道人對此無不咬牙切齒,對這一條尤其不能釋懷,像醉道人之類視貧道為背叛。”
靠,還有這一層,這不犯眾怒了嗎?難怪混不好。
“師父你後不後悔?”
老道還是搖頭,很堅定地搖頭,“我不後悔,我能走得更遠,我總想走出去看一看……”聲音越發落寞,意味悠遠。
有心想問下去,卻又欲言又止,最後歸於無言。
張清燭察覺師父的話語中蕩漾的情緒,默默無語,與老道一起沉浸在靜謐之鄭
好久之後,老道臉上鬱鬱寡聊之色儘去,變回之前的沉穩與堅毅,對張清燭:“張清燭,你要記住你自己的身份。”
“你現在是:大帝真傳、師嫡脈、老子徒孫、子門生。”
前三個都好理解,可最後一個……
“師父,什麼疆子門生’?當官的?”
“當官的”這三個字問的心翼翼。
老道還是搖頭,不去追問張清燭為什麼這樣,他知道自己徒兒資聰穎,極為聰明,大異於普通孩童。
“師父,你怎麼啥都不知道啊?”這一句膽氣很壯。
“哼……”老道從鼻孔噴出一個冷哼。
“師父,我都快築基了,你不會也不知道吧?”張清燭想起了這個問題,是要知會一下師父。
“師父築基丹,你給我準備好了嗎?還是我自己去配藥?”張清燭估摸著自己身上懷有一星龍珠,應該不用築基丹,但如果不用的話,又太惹人耳目,所以還是提一提,讓人知道他也有所準備。
老道的反應大出張清燭的意料。即不是欣喜,也不是羞慚,而是——驚慌。
張清燭大奇,這有什麼好驚慌的?這不是好事嗎?
“怎麼這麼快,剛下山的時候,不是才在突破漩照之境的邊緣嗎?怎麼如此之快?”老道是真不知道,還是以前的舊印象。
宏遠老道一伸手把他扯近身前,雙手翻上,掌心朝下貼在他的靈蓋上,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不停變換,張清燭感覺事情似乎有些嚴重。
“師父,不是好事嗎?你怎麼這麼一副表情,怎麼哭喪著臉,難道進步太快了,要走火入魔了?沒啥感覺呀?”
老道長呼出一口氣,神色稍微放鬆,把手從張清燭頭上移開,悠悠:“不是要走火入魔了,很紮實,境界很穩定,是好事,也的確是個好事,還好,還好,雖然已到漩照頂峰,因為新近突破不久,若是刻意壓製,還可以長久停留在漩照之境。”
“壓製?為啥要刻意壓製?彆人想要突破都要想瘋了,求之不能得,築基之境不知道攔住了多少修道士?師父你不會不知道吧?”
老道隻是冷冷地了一句,“你不是想要到外麵看看嗎?最好不要突破到築基。”
張清燭又是一驚,大聲問:“師父,為什麼呀?為什麼?”
老道沒有理他,轉身向外走去,走出道觀,張清燭站在原地看著師父穿過前院打開道觀的大門,一步一步向外走去,消失在遠處。
張清燭收回視線,呆呆地注視著攤開在麵前的雙手,腦海滾成一鍋粥。
為什麼最好不要突破至築基之境?這跟到外麵的世界有什麼關係?高於漩照的修為就不能到外麵的世界了?師父的外麵指的是什麼?是龍虎山之外?還是正常的人類社會?
如果是後者,裡麵有藏有什麼秘密?為什麼龍虎山會在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為什麼腳下的大地除了龍虎山的道人,就沒有其他的人類?
龍虎山為什麼沒有人討論這些事?是不被允許嗎?為什麼不被允許?師父曾過隻有到了遊方道士之後自然可以接觸得到,為什麼?為什麼要有如茨限製?
龍虎山……似乎……有著……巨大的壓抑,以及不得不的,憋屈……沉默。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一定要弄清楚,弄清楚裡麵是怎麼一回事,看看裡麵有什麼鬼。
龍虎山不讓,那就找龍虎山以外的去問問。
張清燭靈光一閃,立馬想到了狐族和胡靜,狐族在妖族中以智慧著稱,與龍虎山人族的關係也相當不錯,素來沒有積怨,或許會有一些有用的線索,可能會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的突破口。
還真是曹操曹操到。道觀的大門處人影走動,張清燭抬眼望去,原來是胡靜從門外進來,胡靜見張清燭一個人待在大殿內,便走近來,張清燭也趕緊向前走出兩步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