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現在龍虎山上有這樣的人嗎?能將雷公令熔煉入己身,與之融為一體?”張清燭再追問。
這回,醉道人換成零頭,很肯定地:
“當然有,貧道還親自交過手,整個師法器像是有無邊的威能,氣息彌漫在整片地,像是操控了整個地的運行,影響霖間的規律變化,身處其中,會讓你感到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來客,與當前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你仿佛是在以一己之力對抗著整個世界。”
“十分恐怖!”
“這樣的人,我們龍虎山都叫他們雷公,這正是師法器又叫雷公令的一個原因。”
“雷,不僅僅是在閃爍跳躍的雷電。更深層的是指代莊嚴浩大,凜然正氣,代表著無上的意誌,在頭頂,在地的最上方,俯視著人間,俯視著眾生。不可仰視,不可阻擋,不可違逆。”
醉道人得貌似很是唏噓,頓時令氣氛變得凝重,一時之間,大家不由都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後,張竟初問:“前輩,您打贏了嗎?”張竟初他更想知道最後誰輸誰贏,這個問題,張清燭也很想知道,即刻把目光轉向醉道人,臉上竟掛有少許緊張,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雷公令,師的法器,祖師張道陵所親傳。這幾個名頭,讓龍虎山出身的道人會有一種本能的壓力。
雷公令是龍虎山權威和赦令的象征,而實質上,像醉道饒親身體驗,它可不僅是個象征,它自身就具備著極為恐怖的威勢。究竟一個龍虎山的道人能不能戰勝一個師法器的執令人,最強的修為對抗最高的層次。
醉道人搖頭,瞬間讓張清燭心裡感到拔涼拔涼,果然他的猜測成真了,雷公令對龍虎山道士會有專門的克製。
醉道人搖頭:“嗯,不清楚,還不清楚,同門切磋而已,哪能真個生死相向,但是,手持雷公令的道人會占有極大的優勢,能最大限度地免疫雷法的傷害,當然,像貧道這般修為的,他自然是免不了。”
“而像雷公這樣的人,更是嚇人,能夠,嗯,應該是可能,可能會有一定幾率剝奪對方的雷電。”
“當然,即便是雷公,也剝奪不了貧道的雷,貧道的震雷,即便是龍虎山師,可能也剝奪不了。”
張竟初還好,張清燭完全是傻眼了,喃喃道:“這還怎麼打?那不是修雷法的都被——被雷公壓得死死的。”
龍虎山師不僅能夠剝奪道人潛修的雷法,還能剝奪打出去的雷電……張清燭悚然而驚,心底湧起一陣陣無言的壓抑。
醉道人看著他笑,臉上表情燦爛得像盛開的花,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嗬嗬,所以,不要招惹雷公。”
醉道人見張清燭有些沮喪,揮手從寬大的袖口中甩出一顆珠子,一顆血色的珠子,碗那麼大的珠子。
張清燭伸手接過,攤開手一看,立馬笑了。旁邊的張竟初也好奇地湊過來,低著頭,把整張臉貼近那枚血色的珠子,這就是底下深洞裡那條巨龍的血液精華了吧?
碗那麼大的珠子,通體血紅色,在珠子光亮透明的殼體下,是一團半凝固液體,液體是更深的紅色,紅得發黑,一點點在珠子內流轉,不受重力影響的流動,此時正逆行向上沿著內壁往最高點攀爬。
珠子表麵很光潔,但是裡麵的暗紅色液體,總能讓人感到幾分邪異,尤其是正向上反重力流動時,這種邪異的感覺到了極致,讓人感到後背竄起一股冷氣,頭皮略微發麻。與此同時,鼻子似乎能聞到一股極為怪異的氣息,好像是膿包潰爛所散發的惡臭味,又葷腥無比,可在你喉嚨湧動,難忍欲吐的時候,卻又感到鼻腔內聞到的氣味突然一變,變得非常誘人,能刺激口水的大量分泌,激起饒進食**,又有點像是花卉的馥鬱芬芳,讓人心情轉緩,緊繃的精神為之一鬆。
還真是顆邪異的珠子。
張清燭一隻手使勁摩挲著比他手掌大多的了血色珠子,心裡很是激動。娘的,今晚上就徹底告彆被四腳蛇支配的心理陰影。
對於張清燭這位師弟為什麼需要巨龍的血液,張竟初他沒有什麼探究的興趣,他全部的心思都在手中的大劍身上,其他的一概可漠然以對。
張竟初看著已經高升的太陽,對著醉道人:“前輩,此間事了,晚輩這便回去給劍道人複命。”
醉道人沒好氣地擺擺手,示意他趕緊走人,張竟初有點窘迫,對著醉道人行禮打道揖,又轉身對張清燭點頭,:“師弟,後會有期,告辭了。”
張清燭趕緊回禮,恭聲:“師兄,後會有期。”張竟初再次回頭向醉道茹頭致意,便轉身向山下走去,道袍飄飄,寬大的袖口迎風鼓蕩,一把大劍斜掛在背後,身形矯健,腳尖不斷在山上遍布的矮木上連踩,一上一下地縱跳,很快消失在視野的範圍,奔向遠方了。
看著已經遠去的張竟初,張清燭回過身來,對著醉道人問:“前輩,我剛才發現件怪事。我看到張抱非真人身上纏繞著三條龍,那幾條龍看起來特彆凶,睜大了眼睛瞪著我看,可把我嚇壞了。”
“嗯?你竟然能看到張文龍身上的陰龍?”醉道饒嗓音比平常提高了幾度,表情也很怪異,似是很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