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張壽鹿道人搖頭,麵色奇怪地問:
“道士,你很感興趣?”
“年紀的,還真是古怪的愛好。”
他搖了搖頭後,繼續道:
“沒有人知道了,嗯,應該是沒有人知道了,要是這個世上還有人知道的話,貧道估計,不出五指之數,至於包不包括我們龍虎山的師,嘿嘿,貧道不敢確定。”
“至於原因嘛,有些複雜,第一當然是年代久遠,他是比我們龍虎山的老祖宗張道陵更加久遠的人物,但是年代久遠肯定不是根本性的原因,張道陵也一樣是離現在不知道多少萬年的人物了,不是一樣流傳了下來,現在龍虎山還拜他。”
“始皇帝的本姓名沒有流傳下來,主要是因為在始皇帝活著的時候,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姓名。”
“所有的典籍與文字中,不準提及始皇帝的名與姓,初時是避諱,而自他所創立的龐大帝國崩塌分裂之後,到了後世人談及他,則是出於謹慎避禍的心理。”
“他的名字,他的姓與名竟然與主神的姓名有著同樣的威能,不可思議的神秘。那是牽連著地宇宙間神鬼莫測的力量。”
“但凡是稍有不敬,即便當場不出禍患,久而久之必定有不詳與厄運纏身,後一種情況反倒更讓人驚悚,往往更加驚心動魄,禍患連綿不斷,災禍延續在家族的血脈中,詛咒曆經幾代而不絕,子孫後代如落花凋零,不是幼年夭折,就是英年早逝,極為嚇人。”
“嗬嗬……你可記住了,你要是知道了始皇帝的真實姓名,要記得避諱,不可大大咧咧地直呼其名,會完蛋的,要是上打雷把你子給劈了,那倒是事,隻是你一個饒命而已,貧道跟你沾親帶故,有著同一個姓,在同一個家族,你命沒了,還要連累貧道倒黴。”
“不可直視神,不可直呼神的姓名!”
張壽鹿道人個性是很開朗的,一朵奇葩,最後還不忘調侃一下張清燭,給他一個忠告。
嗬嗬……
你已經要倒黴了,嗬,當然,我也要完蛋了,不會命真的沒了吧?
始皇帝的姓名?
姓嬴,名政。
要倒黴了,要完蛋了?
張清燭麵無表情,心裡暗暗腹誹。
啥個子事情都沒有,看來在這個世界上,始皇帝換名字了,不是一個人,沒有冒出另外一個張道陵。
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曆史的脈絡,在這個地方出現了一個大的轉折,不一樣了,原先還以為隻是似是而非呢,沒想到現在連似曾相識都要保不準了。
“誒,不對啊,我們龍虎山的老祖宗不是主神嗎?不是有著同樣的忌諱嗎?”
“壽鹿前輩,你怎麼一點都不尊敬主神,就剛才還直呼主神的姓名。”
“張道陵就是個屁!”
張清燭琢磨琢磨著,突然回過神來,感覺不對,挑出了其中一些邏輯矛盾的地方,將張壽鹿的話重複了一遍。
“貧道能一樣嗎?我們能一樣嗎?我們都是姓張的,身體裡麵流暢著老祖宗的血脈,他老人家好意思責怪貧道?那不顯得他老人家太沒肚量了嗎?”
張清燭聽聞這個解釋,咂巴咂巴嘴,好像,還挺有道理,順口問出一句:
“那道我能不能也一他老人家的壞話?”
張壽鹿盯著他,怪笑道:
“哼哼哼……”
“可以是可以,不過貧道不建議你這麼做,因為張道陵可能不會責怪你,可龍虎山師就不一定了,你要是被師府那群閒人撞見了對老祖宗不敬,那群喜歡狗抓耗子的人,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再,貧道剛才那句話是他老人家壞話嗎?”
“貧道可以發誓,剛才那句話,完全發自肺腑,絕無半點矯揉造作或者故意誹謗。”
“那是順乎理,應乎人情,極其公允持正之言。”
你這還不叫黑他,還不叫他老人家壞話?
張清燭臉上帶著疑惑,看向張福善道人和張福德道人,在張壽鹿戲謔的目光注視下,兩位道人臉上的表情雖然帶有一絲尷尬,可還是輕輕地頷首點頭,表示對張壽鹿結論的認可。
哈……
“為什麼,一個最終老死的凡人,竟然能淩駕在一個長生不死的神仙之上?”
張清燭是完全懵了,百思不得其解。
“哼……”
“你知道為什麼人相隔,再也難以飛升了?”
張壽鹿被張清燭激起了興趣,就這個問題跟張清燭掰扯起來。
“跟始皇帝有關係?”張清燭心領神會。
“沒錯,傳中,有一個法,很隱晦的法,界與人界的通道,被始皇帝封禁了,就好像是一道大門,被掩蓋上了……”張壽鹿抬眼望向身前高聳的城門樓,意有所指。
“壽鹿前輩,你是,就是眼前這道大門,南門是被封禁的通道?從這裡可以通向仙界?”張清燭將心中的猜測出來,可心裡卻不怎麼信,眼前這道陰森森的大門要是通向地獄,那倒是有幾分服力。
“誒……又不對,既然人間飛升界的路被封禁了,那在始皇帝之後的張道陵等仙人是怎麼飛升仙界的?”張清燭又找到一個邏輯不通的地方。
“貧道是怎麼的?彆瞎曲解貧道的話,貧道是掩蓋上了,什麼意思?”
“就是,還沒有封死,有漏網之魚嘛!”
哈……
張清燭試探著問:“張道陵是漏網之魚?”
張壽鹿理所當然地點頭:
“很明顯嘛。”
“不過呢,這些所謂穿過網眼的魚,可不是什麼魚,全都是些大魚,一個個膘肥體壯,數量極其稀少,上古神話時代徹底結束後,就再也沒有兩界的往來了,連相互間傳個話都不行了,更遑論白日飛升呢。”
“看來,曆代前賢大能的推算是有可能的,大門應該關閉了,徹底關閉了,想要再一次被打開,隻能是下一次的地大變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