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龍虎山的餘者,龍虎山曆史上層出不窮、無有斷絕的強者,皆在其二人之下,而第二個字是九,那寓意也很清晰。”
“在我們道教,九乃數之極,他在儘頭,在道的儘頭,在張道陵的前邊,就是,他在那條路上,在極儘處,等待著張道陵。”
“張九齡認為,他可以超越張道陵!”
張壽鹿搖頭,不認同這個觀點,或者不認同張九齡的淩雲之誌,情緒有些高昂,大聲反駁:
“一個死鬼罷了,張道陵已經得道成仙,飛離人間,安居界,而張九齡,不過是個死人罷了,到頭來,夢幻成空,尋尋覓覓,不過是一培黃土,墳頭早就野草青青了。”
對於張壽鹿的出言諷刺,張福德低頭沉吟,好久之後,才:
“墳頭的野草?”
“已經長得很高了嗎?”
感歎完這句,停頓了一會,又再:
“誰能張九齡就一定死了?”
“很難,很難。”
感歎過後,場中一片沉寂,或是陷入震驚,或是低頭思量話中的可能性,沒有喧囂的聲息,隻感到陰風刮過臉龐的觸福
久久之後,張清燭決定打破靜謐,對於最初的問題,張清燭卻還是有些不解,很直白地問道:
“為什麼起碼是個大帝或者上皇,不能是皇主或者是帝君嗎?不能是君主嗎?”
張福善道人應聲搖頭,解釋:
“帝君和皇主,是沒有任何力量的,隻是一介凡人,身體孱弱,手無縛雞之力,當然,一般情況是這樣。”
“這就是人間帝王,有一個最為讓人感到奇怪的地方,簡直是世間大迷惑,怎麼看都不符合道理,王是可以修煉力量神通術法的,卻也很艱難,而一旦晉身為君主,和其之上的皇和帝,就算之前修為絕頂,神通蓋世,一身本事俱都化為飛灰,煙消雲散,一夜間,是在一夜之間,不見蹤影。”
“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也想不通。”
“但是,又很奇妙的,當處於大帝和上皇的人間帝王,卻又能容納清氣,進行修煉。”
“隻有大帝與上皇,才能打破桎梏,成就無上神通。”
“何為大?何為上?”
“其大無外,淩駕人間一切之上。”
“而再上麵的大皇帝,屬於是傳,除了始皇帝,這個被後世人譽為第一個皇帝的人,這個神秘的人,隻是短暫出現的人,連帶著他的龐大帝國也存世極為短暫,這樣一個人,並不為虛,是真實存在的,可是,太短暫了,宛若流星,照亮了整個人間,卻匆匆而逝。”
“對於大皇帝,世人所知不多,誰也不會知道得很多,老師同樣如此。”
“如果再沒有一個大皇帝降世,那大皇帝的秘密,永遠塵封在曆史中,隨著時日的流逝,逐漸被世拳忘,最終泯滅在末法時代。”
末法時代?
怎麼提到了這個,這個世界也有末法時代的法?
張清燭心中嘀咕,看著張福善道人神情似乎有些鄭重,問道:
“前輩,大皇帝的秘密很重要?”
誰知,張福善道人竟搖頭,:
“不知道,但是,張九齡很看重皇帝所擁有的力量,故看上去,會很重要。”
等於沒,不過,話回來,張福善道人怎麼好像很是看重張九齡?
一個死人,還是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的人,不至於吧?
應該是死了吧?
現場又是一陣沉寂,好像是氛圍莫名地進入某種難言的沉重中,眾人在一瞬間仿佛真切地感受到了那樣一種失陷於大恐怖一般的境地,像是在靈魂深處爆發出來,讓人不由自主地戰栗,深深感受到絕望、破敗、荒蕪,還有萬古永寂。
幸好,那縈繞心頭的直覺來得突然,但停留糾纏的時間並不長久,慢慢地一點點散去。
呼……
張清燭有種溺水窒息的感受,死裡逃生的慶幸,生理上有強烈要喘氣的渴望,一會後,等到調整好自己的呼吸節奏和穩定住自己的心情後,張清燭將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前方的陰兵中,前方黑霧翻滾,一隊隊縱橫排列的陰兵,如活化石一般,一動不動,卻整整齊齊排列,軍陣給視覺上造成的衝擊極為震撼,仿佛有千百道銳氣逼饒氣勁在無聲地迫近,不斷迫近,一股凜然彪悍的煞氣在空氣中彌漫。
環視四周,放眼望去,一片昏暗迷蒙蒙,更遠一點的地方,像是有輕紗籠罩,什麼都難以望穿,在黑漆漆的未知處,裡麵蘊含的景象,潛伏的凶靈,仿佛是在某種韻律中如輕煙般緩緩扭曲、撕扯,更有一種直覺映照心間,仿佛有沉重卻壓抑的喘息聲在喉間低聲咆哮,裡麵的生靈在注視著不遠處的獵物,注視著擅自闖入的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