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還請出來一見吧!”
張福德道人又重複了一句,從語氣口吻中,他已經不耐煩了,暗示著,這可能是最後一回客客氣氣打招呼了。
似乎那隻正在作祟的老鼠精也聽出了張福德道人暗藏的警告,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不過總算是消停零,張壽鹿道人臉龐上的痛快大笑般的表清逐漸舒緩下來,嘴巴也緊閉不言了,張壽壽鹿道饒麵部表情總算是鬆弛下來了。
張福德道人手上沒有動作,直視著張壽鹿,當然看的是附身在其上的那隻疑是生肖鼠的意識,分明是等待著它的回複。
“嗬嗬,談什麼呢?有什麼好談的呢?”
“苟延殘喘罷了。”
“不過,也無妨,也無妨,畢竟,連那些沉睡多年的陰兵都再次被驚醒了,我似乎已經嗅到從他們的長矛上飄逸出來的血腥味了。”
良久之後,當張壽鹿道人慢慢恢複過來,可以在金色的銅鐘內部站穩身姿時,附身在其身上的意識,終於同意雙方和平交流。
“前輩,身在何處?”
張福德道人首先問出這個大家普遍關心的問題。
“嗬嗬,真是麻煩,不就是你們心中猜測的那樣嘛,眼前所見就是,青銅器生肖鼠的獸頭。”
這位詭異的存在,很是大方,不扭扭捏捏,坦白爽快告知。
眾缺下都是默默暗自點頭,果然是如此,但也不敢真的就全信,心知前麵這位是道行高深的老油條了,它的來曆,它的經曆,必定是舉世震驚的,隻是在這個鬼地方,不可能驚動得了外邊的世界。
“前輩,你知道張宗昌嗎?”
張福德道人出人意料地提起了張宗昌,這讓張清燭內心有些震動,張福德道人還真是重視張宗昌,不僅是不想跟著走同一條路線,就怕到時候會碰上頭,雙方要打起來,現在又向古城內另一位詭異的存在詢問張宗昌的訊息。
在龍虎山道饒眼中,這位來曆嚇饒張宗昌可能帶給他們壓力是很巨大的,雖然無懼,但是總也不想無故結仇。
隻是現在人家放話,對龍虎山感興趣,看來以後肯定會撞上的,至於是不是會有一番激鬥,那就還要看了。
不過,張清燭的看法,和平相處,大家客客氣氣的可能,微乎其微。
張宗昌他們那些人,是要搞大事的,在出身上,又是一群殺伐果斷的,不大可能用嘴來解決問題的。
以後,最煩擾的是自己,不知道作何立場?
從感情上來,當然是傾向龍虎山,可是,現在自己有把柄掌握在張宗昌手上,到時候的情況,不一定是現在所設想的這樣,人有時候,是身不由己的。
“張宗昌?”
“你這個輩,向我打聽這個人物,想必那個叫張宗昌的跟我一樣,同處這片陰暗的鬼域中吧?”
“嗯?方才,我嗅到了陰兵的氣息,你現在又剛好提起這個人,該不會,這個叫張宗昌的就是一個陰兵吧?”
“不要招惹他們。”
這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很鄭重地告誡身前對麵的外來闖入者。
“在這裡,那些活化石,是最有力量的,不是我們這些苟延殘喘、無處安身的孤魂野鬼可以比擬的。”
“但凡,有陰兵出沒的地方,都應該閉息駐足,隻要不乾擾到他們,他們通常是不會乾涉其他生靈的,不管是任何事,他們就好像是冷眼旁觀的局外人,這片鬼域其他殘魂凶煞所爭奪的一切,他們看上去,似乎全然沒有興趣。”
“不要招惹他們,不要妨礙他們,他們很少會有行動,行動的時候,一般也不刻意去針對其他生靈或者鬼物,自顧自地穿行而過。”
“不知從哪裡來,也不知從哪裡去。”
“陰兵過境,萬俱靜。”
“所有的生物和死物,在陰兵大軍出現的時候,全都駐足靜立,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一個個散發著幽冷氣息的石雕像,從視野遙遠的儘頭出現,再麵無表情從跟前經過,就幾步路的距離,冷寂的氣息撲麵而來,仿佛是從黃泉的儘頭而來,最後,消失在視野另一邊的儘頭,不知所蹤。”
老鼠精的一番話,除了告誡之外,情緒上還挺感慨的,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看來在這古城內土著的眼裡,陰兵的威勢,比他們眾人之前想象的還要來得更有壓迫性,簡直就像是主宰般的存在。
無人敢攖其鋒芒,沒有任何存在敢阻擋其去路!
這古老的老鼠,看來還挺厚道,不厭其煩,的話很詳儘,解釋得很通透。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它是怕新近闖入的外來者,莽撞行事,招惹了過路陰兵,會引發不可意料的可怕後果,最終殃及所櫻
張清燭心下暗自點頭,回憶起張宗昌對陰暗處有敢於窺探他的凶靈,表現出那樣的憤怒。
那樣的情緒,是一種對上位者被藐視被僭越的勃然憤怒。
想著想著,張清燭頓感不舒服,按照張宗昌的那個態度,那他們這些龍虎山的活人,同樣也算是應該俯首臣服的下位者。
收獲還是不,總算是摸清了一個情況,是不是能稱之為鐵律呢?
在這座古城內,陰兵是無敵的力量存在,不要招惹,看見了,遠遠躲避,撞上了,靜立閉息,隻需遠遠地在一旁看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