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九齡還有一個,一個……一個讓人感到麻煩的地方。”
“他與龍虎山為敵,卻也並不大開殺戒,絕不主動傷人性命。”
“你要是想活,你就能活!”
張福德道人一邊,一邊搖頭歎息,模樣很感慨,有無奈,有憐惜,也有認可,還有一點敬佩,或許,還藏有一絲景仰。
“還有一個道人,讓當時艱難的場麵好轉,他就是張若虛真人。”
“張靜虛真君與張九齡獨鬥,堪堪應付,稍稍落下風。”
“但是,張靜虛師與張弱虛真人聯手,在麵對著強勢的張九齡時,卻又能穩穩占住一些上風。”
“兩位道人,單獨一人麵對張九齡,總還是有所不及,可一旦聯手,虛極而化實,張九齡就很難再討到便宜,可是,占了上風,不意味著能贏張九齡,就這樣僵持了很長一段時間。”
“局勢,好像從此平緩了下來,雙方維持住了平衡,彼此間難以給對方造成大的麻煩,之後,似乎也沒有太大的事件出現。”
很奇怪的,老鼠精沒有一點不耐煩,安靜地聽著龍虎山道人在講古,似乎,張清燭有一種感覺,這老鼠精,老前輩,似乎對關於張靜虛道饒事挺感興趣的,可能是因為仇敵的關係吧。
“前輩,您知道為什麼張靜虛師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這裡到底是哪裡?”
“是什麼地方?”
張福德道人此時對於自己之前的判斷有所動搖,眼前的古城似乎並不是南門演化而成的,但是呢,也不全錯,他依舊認為南門就在此處,在古城內,他直到現在依然可以感受到那種血脈跳動的悸動。
在古城內,某一處不知名的地方,在被漆黑陰暗籠罩的悠遠深處,可能會有一座高大的門聳立,正與之糾纏著微弱的聯係。
“這是什麼地方?”
“我在這個鬼地方不知多少歲月了,我依舊還是弄不清楚這是個什麼鬼地方。”
“我雖然自從有意識以來,或者,自從我的意識蘇醒以來,還是從未逃離簇,從未見識過外麵的世界,但是,在我的潛意識中,始終有一個根深蒂固的想法,這個鬼地方,這裡的一切,是不正常的。”
“絕不正常!”
張福德道茹頭,隨後問道:
“前輩,想要脫離簇?”
“所以,前輩即便與龍虎山道人有著深仇大恨,但還是相當克製,也就是稍微給我們一點點苦頭,僅僅稍微捉弄一下?”
對於張福德對它動機的猜測,老鼠精並不隱瞞,很爽快,坦誠:
“沒錯,不知為什麼,我的意識裡,有一種極為強烈的願望:要逃離這個地方,到外邊的世界去看看。”
“所以,當我在你們的身上感應到那熟悉而令人憎恨的氣息時,我竟很自然地按捺下了日日夜夜的怨怒,竟然可以平心靜氣地跟你們接觸。”
這時,張壽鹿道人插話進來:
“老家夥,你身上的禁錮,隻有龍虎山道人才能解除?”
不知為什麼,老鼠精,出乎意料的,沒有立刻回話,好半晌後,才慢慢吞吞地了一句,聲音不出的蒼老與悲涼:
“不知道,但是現在也隻有一個機會了,除了你們,還有誰人可以?”
“再了,在這個鬼地方,平日間連個能動的都很難見到,更不用再找其他生靈。”
張壽鹿聞聽這個話,反而搖頭反駁,很坦誠地:
“那你倒是不用過於擔心找不到其他的活物生靈,很快,就會有不少強大的生靈進入這個鬼地方。”
“隻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出得去?”
“你這種年歲的,起碼跟張靜虛師和張九齡是一個輩分,同處一個時代,要是在外邊,不是成仙了,就是深埋黃土裡化為塚中枯骨,可能……”
“可能就跟那些陰兵一樣,一腳跨出那座宏偉的古城樓,在被太陽光照射到的瞬間,刹那間,化成一灘血水。”
張壽鹿道人湊近大門前,歪著頭打量大門上的青銅器獸首,他有一個深深的疑惑,眼前的意識體,存世時間如此長久,算不算是另類的長生?
如果是的話,那眼前這個被老鼠精稱之為鬼地方的所在,那在他們龍虎山道饒眼中,那不僅不是什麼避之不及的地方,反而是比之仙境也就差一點而已。
嗬……鬼氣森森的仙境?
但是,若果真能延續生命的壽元的話,那鬼氣森森,確實要比靈氣氤氳要好得多。
鬼氣森森也是仙境。
要是龍虎山那群壽元將儘的老東西知道了此間世還有這樣一處奇異所在,恐怕一個個都會欣喜若狂吧?
若果現在消息能夠傳遞出去,此刻龍虎山上下可能已經徹底沸騰了,那些老家夥必定像熱鍋上的螞蟻,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個個可能根本不會顧及龍虎山老師閉觀靜守的禁令,會瘋了一樣向這個地方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