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張壽鹿道饒反駁,兩位道人全當沒聽見,張福德道人走到壽鹿道人近旁後,麵對著古宅邸內的老和尚恭聲道:
“前輩,我等龍虎山道人,無意中誤入寶地,其中多有冒犯,造成誤會,還請前輩海涵。”
張清燭敏銳地注意到,老和尚好像有點吃驚,臉上的表情一閃而逝,讓人以為僅是錯覺。
隻是簇的環境特彆,幾乎可以是時刻籠罩在陰暗中,而身在陰暗中,基本上可以隔絕大多數的窺探,不管是肉眼的目光,還是精神力的感知,一概被阻擋在陰暗之外,隻有在目光可近距離看清的地方,才能有效的對外觀察,即便是近處,也還是有點妨礙,昏暗,模糊。
至於遠處的地方,遠處的景觀好似隱隱在搖曳,在扭曲,像是有著生命一樣,有著妖異的生命,散發著瘮饒氣息。
老和尚好像有點吃驚?
吃驚什麼?
對哪一點感到驚訝?
會不會是我看錯了?幾位前輩好像並沒有察覺。
張清燭最後又有點疑惑了,他發現身旁的幾位前輩,似是真的沒有發現遠處老和尚一閃而逝的驚訝表情,不像是看到了而裝作不知道,他不可能比幾位前輩修為更高,自然不可能比幾位前輩看得更遠。
但是不管怎樣,它那個詫異的表情,總還是深深地烙印在張清燭道士的腦海。
“阿彌陀佛……”
老和尚口中誦出一聲佛號,算是給龍虎山的眾人打招呼了。
“前輩,您認識大門身上的那位前輩嗎?”
張福德道人一時還真的不知道套近乎,之哈奧拿雙方都還算熟悉的事物作為交涉的開始。
“大門上?”
“前輩?”
一瞬間,老和尚聲音裡露出疑惑。
“噢……”
“道友是,鎮宅獸?”
“阿彌陀佛……”
“確實認得!”
隨後不久,恍然大悟,老和尚的聲音裡,還透露出一點信息,似乎它心裡的戒備,在理解了福德道人的是誰後,有所放鬆。
看來,壽鹿道饒實力確實是讓這位前輩高人有些提防,能入得了它的法眼,雖隻是一直被壓著打,但它看似對壽鹿道饒實力並不貶低,此時見了還有兩位同門一起出現,心中難免防範森嚴。
也可以看出,那老鼠精,還是挺讓人放心的,可是,那老家夥不像是個靠譜的貨色啊?
這兩個老家夥是認識的,會不會是一夥的?
直覺不像,但不能排除這個可能呢,得留心一點,彆被倆貨合夥給坑了。
“前輩,您跟那位前輩——呃,鎮宅獸前輩,認識嗎?”
一時也沒啥好聊的,也隻能繼續談著老鼠精了。
“鎮宅獸,是唯一可以交流的對象了,想不熟悉也很難,當然認識。”
“施主,你也到了吧,還請出來一見吧。”
老和尚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總讓人感到他對於老鼠精有著些許看法,看來,不是那麼的和睦。
“嘿嘿……”
“老朋友了,老朋友了,是該出來敘敘舊。”
“給你介紹些新朋友,嗬嗬,來自龍虎山的朋友,你聽過沒有?”
“我是沒有聽過,要是你聽過,明論出身,我的前身,比你的年頭要長。”
老鼠精的聲音突然傳來,老和尚所在古宅的大門上,突然泛起紅色的亮光,血紅色的門,再泛起赤紅色的光芒,遠遠地看,確實有點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大門上,在血紅色的大門上,在紅色光芒的照耀下,顯現出了大門的輪廓,映入龍虎山道士的眼中,大門上除了泛起的紅光,還有大門上的一些細致景象,生起了些許變化,正在發生一點點變化。
大門上出現了一些黑墨色的紋路,紋路不斷被勾勒出,從頭到尾,開頭的第一筆到最後的收尾,全是一筆揮就,中間沒有間隔與換筆。
“好像是有人在畫符,正在畫符,一個看不見的人正在提筆畫符。”
張福善道韌聲對著身旁的兩位師弟著,作為一個龍虎山道人,他很清楚,眼前展現出來的手段,是極為高明的,即便是當今的龍虎山,也很少有人在畫符上有這樣的造詣。
“阿彌陀佛……”
“你真就是一隻老鼠,喜歡在暗處,偷偷地藏在暗處,總是憋著什麼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