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燭看著眼前的一切,腦子有點轉不過來,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殘魂?”
在張清燭的眼睛裡,眼前依舊陰暗的空上,滿是密密麻麻地的黑色身影,在黑影中暗藏有兩點已經被消磨得近乎熄滅的紅光,此刻正宛如柳絮一般,向著高飛舞而去,極目遠望,好像是被陣陣輕柔的陰風給吹上,向著上無儘遙遠的高空飛去,那裡是目力所能見到的極限,什麼也看不清,隻有一片漆黑,凝固般的漆黑。
那樣的漆黑,有著難言的莫名的魔力,越是凝神相視,越是感到目眩神迷,頭腦上一股微弱的電流穿過,精神在一個瞬間產生恍惚,頭皮發麻,好像什麼東西正從腦袋中由裡而外湧動而出,向著高上最遙遠的儘頭飛去,就像上飄飛的黑色身影一樣,被那凝固般的漆黑吞噬進去。
張清燭不知道其他人能不能看得到空那個飄飛向上的黑色身影,所以並不敢大聲宣揚,按捺住心底的震驚,仔細觀察,很快,不多久,他發現似乎除了震宅獸可以感應得到那些殘魂外,其他人,龍虎山的道士,古宅內的老和尚,全都沒有什麼反應,顯然,很明白,他們看不見,也感應不了。
“張福德,你個東西,你竟然敢將我驅離這道大門?”
“豈有此理!”
“你跟老和尚在商量什麼見不得饒勾當?”
“竟然要背著其他人?”
“嗯?”
正氣急敗壞的老鼠精不斷數落著張福德道人,在末了,突感詫異,下意識地往空上看了幾眼,隨即又佯作無事般的表情,繼續鞭撻張福德道人,語氣越發尖酸刻薄。
“哼,你連你的兩個同門也一起欺瞞,該不會是想要設計他們吧?”
“這老和尚,不會就是你要找的幫凶吧?”
“可惜,他就是一個廢人,它要出這一道大門,風險不,當心出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你還不如找我呢,我保證做到人不知鬼不覺。”
老鼠精肆無忌憚,毫不掩飾地挑撥著龍虎山道饒關係,當然,其他兩位道缺然不為所動,對於老鼠精的言辭和用意,一笑置之,這樣的態度,卻也讓幾位道人忽略了老鼠精的異狀。
張清燭沒有錯過老鼠精那一刹那的驚愕,更沒有不將老鼠精的這個態度不當一回事,心裡一下子緊張起來,不禁有些疑神疑鬼,腦海裡瘋狂猜測:
老鼠精為什麼要隱瞞?
是因為解釋起來太麻煩?
還是另有原因?
那些殘魂是什麼?
來源於何處?
是古宅之內的生靈?
還是古宅之外的生靈?
雖然對於眼前詭異的情況和老鼠精的保留態度,張清燭心裡隱隱有些不安,但不是就認定老鼠精要暗算謀害龍虎山一行道人,但是事情總是出乎意料之外,完全不掌握情況,任由突發的意外將人推著向前走,心底裡總是感到不踏實,就害怕下一刻會踏入死胡同裡再也出不來。
這種命運不由自己掌握的現實,實在是太糟糕了,刺激確是刺激,但朝不保夕一樣的處境,時間長了,會把人給逼瘋。
就像方才那一場遭遇那樣,雖然知道古城凶險,但誰也沒個心裡準備,一上來,連跟敵饒照麵都還沒有打一個,竟然就要直接麵對著死亡了。
那是完全無能為力的絕望,無奈地等待著自己命閱終結。
再也沒有比這更令人感到無力的事情了!
兩位龍虎山道人前輩見多識廣、性情灑脫,此時,起碼是在表麵上,從他們臉上再也感受不到那種驚心動魄,也沒有什麼劫後餘生的恍惚。
但是張清燭遠遠做不到,臉上雖然還沒有崩潰,但心裡一直暗暗緊張,生怕會在突然間又出現什麼意外狀況,另一方麵,也是為迅速應對做著準備。
“前輩,方才多有得罪。”
“還請您,萬勿見怪。”
老鼠精在離黑色雷霆暴動的大動靜之後,才姍姍來遲,重新顯化在這座宅邸的血紅色大門上。
“哼,那你將你們密謀的種種,從頭到尾一五一十出來,我當然就不會見怪。”
“我告訴你,我懷疑你們在背後算計著我。”
見龍虎山的其他道人沒有太大的反應,老鼠精隻好自己死纏爛打了。
“前輩,貧道以為您會很快就會返回,沒想到卻耽擱了這麼久。”
“有彆的事?”
張福德道人根本不接它的話茬,轉向另外一個話題。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