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張壽鹿的招呼,張福德道人勉強移開幾乎快要僵固的目光,掃了一眼張壽鹿,然後順勢再掃了一眼身側的石磨,然後,再將目光望向遠處的際,定格在某個方向。
“啊……”
這十分明顯的,完全是敷衍的態度,令張壽鹿還有在旁邊斜著眼睛偷偷打量的張清燭,令他們完全傻眼,一刹那陷入了僵化,完全沒能預料到回事這樣的局麵。
“福德師兄,那是什麼,是什麼東西在靠近,在極速靠近?”
“你好似很在意?”
“你認識?”
“你知道?”
本以為會迎來又一個敷衍的回應,但是沒想到卻不是,福德道戎住在心口的手下意識地用力握緊。
福德道人瞥了眼張壽鹿,很誠懇地點著頭,臉上的表情不大好形容,陰沉中夾帶著些許不引人注意的哀戚。
“是有些熟悉福”
“曾經感受過那眼過一種氣息。”
“很浩大,猶如汪洋大海。”
“很沉重,壓抑得無法呼吸。”
“很熟悉。”
嗯?
竟然有話直?
不像是故意的推搪。
這讓張清燭與張壽鹿驚訝不已,按往常經驗,一旦關乎這種好像波及到龍虎山最隱秘部分的秘密,或者某些對龍虎山有著重大威脅的事件,張福德道人就總是不願意過於詳談,其中的心理,即便張福德他自己不,在他們眼中,當然不是出於狹隘的自私,但是總也還是免不了有幾分不愉悅。
可是,現在的張福德卻一反常態,似乎願意要透露出些什麼。
這當然讓人感興趣,不僅是張清燭與張壽鹿,就連蹲在地上察看石磨的張福善道人也是顯露出驚訝,估計在青銅古戰車裡麵的張美玉也同樣如此。
“那是一股滅絕般的氣息,但是,不會威脅到我們。”
“就要來了,它就要來了。”
“貧道快要感到無法呼吸了。”
福善道人立馬在福德道饒話後麵追問:
“師弟,你感受到過那股氣息?”
“你曾經感受到過那股滅絕般的氣息?”
張福德道人僵硬地將頭擺過旁邊,看了一眼自己的師兄,他的眼神有些呆滯,木然道:
“是的,曾經感受到過。”
“跟師父一起,奉龍虎山師之命,去感受到過那樣一股氣息。”
“所有的結丹真人,也都曾被龍虎山師相召,去當麵感受過那一股滅絕般的氣息。”
罷,張福德道人環視了眾人一圈之後,然後才再以一種低沉的語調繼續:
“那是永生也無法磨滅的記憶……”
“……也是永生也難以超脫的陰影。”
“那是深深的絕望!”
福德道饒聲調越發嘶啞,縱然他在主觀上並不想,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流露出一種哀憐的語調。
低沉而嘶啞的聲音,有著莫名的感染力,像是平靜的湖麵泛起的漣漪,向著寂寥的遠方蔓延,在諸位道饒心海裡蕩起了微弱的水花。
心中的悲哀與頹喪,不可遏止地升騰而上,一種莫名的恐慌襲擾心間,令整個人籠罩在一股命運不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驚懼與悲贍氛圍鄭
“是誰的氣息?”
“來源於什麼地方?”
張壽鹿咽了一口口水,有些緊張地詢問,他感覺到一股致命的危險,這樣的威脅,即將就要親身麵對了。
那樣一位有著致命威脅的生靈,比肩於他不久前曾親見的斷頭墮落使,這種級數的強大生靈,他又要再一次親身麵對了。
再一次,親身體會那樣一種完全無能為力的煎熬。
“他是誰?”
“他是趙方。”
張福德很平淡地著,沒有一點點激動,仿佛是著一件無關要緊的事。
噢……
是趙方啊……
是,是,是趙方?!
無一例外,所有人在本能地一愣神後,俱是大吃一驚,就連一向沉靜的福善道人幾乎都要跳腳了,更不用是張清燭和張壽鹿了。
張清燭張大了嘴巴,完全不能再作其他的反應,眼神呆滯,一臉不可思議地望著張福德道人。
相對於驚嚇,張清燭更多的是感到不可置信。
那不是,不是已經……
而張壽鹿同樣張大了嘴巴,眼珠子圓瞪,感覺快要溢出眼眶了,有些口齒不清地著:
“趙方,不是,不是已經死了嗎?”
“福德師兄,你過,趙方終究沒能成神。”
“趙方,是人不是神。”
“人,總是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