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劉羽西的態度或者措辭招惹了赤紅色大蛇,那個蒼老的聲音帶著些許的嘲諷意味,又再次響起:
“不對,不對,不可能。”
“好了,不要管這一茬了,就讓那個和尚去找什麼絕世傳承吧。”
“快走,前邊的那個和尚,修為在現在這個世間,算是很不錯了。”
“不要驚擾到他,要是再起風波,還要我顯化出來收拾手尾,顯化出來一次,消耗太大了,儘可避免一些無關要緊的皮毛事。”
“少起衝突!”
得……
既然是這麼個吩咐,劉羽西隻好遵命,依言而校
劉羽西慢慢地直起身子,眼睛盯著前方遠處還依舊不快不慢踱步在陰暗中的身影,謹防他注意到側身後的動靜,然後臉正對著前方的身影,而身子慢慢地向後倒退,一點點倒退著向後,在經過十多個呼吸的間隔,確認了前方的大和尚依然如常,沒有啥反常的反應後,開始慢慢轉過身來,加快了行進的腳步,快速遠離大和桑
又過了好一會之後,突然,身影掩藏在陰暗中的大和尚,突兀地站定,向著身後定睛看了一會,眼睛如鷹隼般銳利,直直地盯著身後的某個點,漸而又慢慢平和下來。
“阿彌陀佛……”
一聲佛號後,大和尚將目光移開,專注著向前走去,還是那個老樣子,步伐不緊不慢。
…………
“寶玉道友,就這裡吧,怎麼樣?”
張劍先停住腳步,看著麵前的一處古老的大宅邸,古色古香,即便也掩蓋不了無儘歲時光衝刷下的蕭索與破敗,但是同時又沾染上了一種特彆的韻味,那是時間的沉澱,有著可以令人沉浸的回味,占地麵積很廣,但是又不是太大,不像那些猶如宮殿一樣的古建築那樣寬廣。
那些像是古宮殿一樣的建築,張劍先與張寶玉遠遠地避開,即便是從大門前經過的時候,都要屏氣斂息,心翼翼,他們的直覺第一時間就警示他們自己,裡麵有極為強大的氣息,這種氣息雖然不能被他們感知,卻時刻觸動著張劍先與張寶玉他們各自的心弦,本能地驚恐。
那不是他們現在可以招惹的。
“劍道人,貧道的劍術也還不錯,貧道就獻醜了?”
貌似是在征求意見的語氣,但是最後的答案卻是確切無疑的。
張寶玉要使用劍術對敵?
張劍先不可避免的一陣詫異,倒不是他狹隘,見不得彆人在他麵前施展劍術,隻是據他所知,張寶玉的劍術,隻能強差人意,不比被韌,可也不比彆人更強,眼前的這座古宅,雖還談不上陰森森而令人驚懼,但肯定不是弱敵,要頗費一番手腳,搞不好,誰勝誰負,何人逃滅亡,還很難有個定論。
那這樣的事來開玩笑?
這不是張寶玉的行事風格,張寶玉平常表現出來的,不是個萬事都要求穩的性子嗎?
奇怪歸奇怪,但還是埋在心底,麵上不動聲色,順著張寶玉的話,點頭道:
“正好,貧道也見識見識寶玉道友的高明劍術。”
張寶玉展顏一笑,知道張劍先此時心中的納悶與不解,也不破,隻是輕輕搖著頭,隨後伸出手臂,寬大的袖口滑落至前臂,露出白淨的手掌與修長的手指。
修長的手指徐徐搖動,捏成各式各樣的手印,結印的速度,看起來卻快,眨眼而過,凡是結成的手印,瞬間幻化成一道道虛影,這些虛影有幾分殘影的樣子,但有一個很大的不同,就是殘而不滅,並沒有很快就消失,反而浮現在不斷結印的雙手周圍。
一道一道,沒一會,就已經在雙手的周圍飄蕩著數十道之多的虛影,這些虛影隨著霎時間一點點流逝而逐漸黯淡,但是卻總是沒有消失於無形。
這張寶玉施展的,不是他一向擅長的咒印嗎?
這是劍術?
張劍先心底的疑問,是越來越強烈了,但他沒有隨便動作,既沒有做什麼,也不開口什麼,隻是靜靜地在旁邊作壁上觀,留意張寶玉的一舉一動,細細觀摩張寶玉的施法。
“嗬嗬……”
“劍來!”
張寶玉在一聲爽朗的笑聲後,暴喝一聲,右手五指捏成劍訣,搖搖指向際,指向頭頂的上方際。
上方?
張劍先下意識地目光隨著張寶玉的劍訣所指向的方向望去,腦袋晃動,目光上移,仰望頭頂的空。
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太極八卦圖,可是已經很暗淡了,隻有粗略的大概輪廓,在模糊的輪廓自殺那個,在視野的最外圍的表麵,是一座介乎虛幻與真實之間的雄偉古城樓,與他們進入古城此間所通過的古城樓有著九分的相似。
古城樓的大門,此時被一柄寒光閃閃的巨劍所斜斜劈中,整把劍位於劍身前賭刃鋒已經穿刺進來,直直地指向下方的古城。
直指而下的劍尖閃爍著寒芒,有著彆樣的魔力,些許的不詳與邪異,那是一種令人心悸的魔力,越是凝目視之,越是感到膽戰心驚,仿佛有一種很切實的心理感覺:那柄寒光閃閃的巨劍,所指向的,正是自己。
心底與之同時,一股不可名狀的驚恐在蔓延,仿佛自己的生命,在下一刻,就要走向終點,要完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