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態的發展並沒有如他們料想的那樣,或則更準確地,沒有完全按他們預想的走。
無儘的落雷,向著下方的地麵狠狠轟擊,永遠不見停歇,刺目的亮光將空渲染得一片慘白。
而在更遠處,確實有著更加浩瀚的黑暗在包裹著,緊緊地箍住那看上去隻有一丁點的亮光,死死地攥緊,扼殺住。
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服了,服了……”
“師就是師。”
“那個時代的道人也比這個時代要更強大。”
“完全就沒有要停下的跡象。”
“太恐怖了。”
張劍先的臉有些僵硬,保持著一個略顯誇張的笑容,足足看著上的落雷猛烈轟擊了超過一個時辰,這個時間是張劍先用自己感官衡量的,不一定就正確,但是估計相差得不是很多。
張劍先就像他自己的那樣,是真的感覺到了恐怖,哪怕對象是龍虎山的前人,龍虎山的古人,即便是龍虎山的身份,也不能消除他自己內心中本能升起的忌憚與警惕。
這樣的人,太強了,強大的本身,已經足夠讓旁人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怎麼辦?”
“再靠近一點?”
張劍先深深震撼的同時,也更加激起心中的好奇,想要近距離觀察那位強大而特彆的張靜虛師,最起碼要看見人家的臉吧?
這樣的機會,也是個機緣,如果遇到龍虎山的前輩,還是龍虎山的師,連個照麵都不大,那也是不大恭敬。
當然,對於這位龍虎山師,不管是張劍先還是張寶玉,態度都是很明確的,不會特彆的親近,基本上徘徊在敬而遠之的程度。
這裡麵的故事,實在不是一言兩語可以得清的,特彆是對於他們這些;龍虎山師府的人來,如果是一般的龍虎山道人,倒是可以儘情的抒發心中的敬仰或崇拜,或其他的什麼激烈感情。
但是師府的道人不行,師府的道人,眼裡隻有一個龍虎山師,隻有現任的龍虎山師一個師,其他的,都隻是一般的道人。
這也是龍虎山的規矩,傳承了無儘歲月的規矩,跟其他龍虎山規矩一樣,設立這條規矩的初衷早已埋沒在遙遠時光的過去,但是規矩還是規矩,是規矩,那就需要遵守。
而且,張劍先與張寶玉也不認為,這些規矩就一定是陳腐的,可能,直到現在也一直發揮著作用,隻是已經沒有多少道人可以察覺到了。
嗯,可能是這樣吧。
“此時此刻,要是福德師兄和福善師兄在這裡的話,應該比我們兩個師府的道人更適合一些。”
“起碼的,會足夠的熱情,會有足夠的人情味。”
這一句,張劍先在心裡默念著,沒有出來,出來,徒增尷尬。
竟然要提防龍虎山的先人,還是曾經龍虎山師?
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但還是那句話,規矩就是規矩。
“還是再等等吧?”
“貧道以前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旦出現意外,不知如何處理。”
“而靠的太近,很容易會出問題。”
“你也看到,現在的時間,是張靜虛師的那個時代,那個皇宮的主人,那道潛伏在皇宮最深處的氣息,必然是更加的恐怖的。”
“不定,現在都不用動手,直接一個眼神望過來,你我可能都會承受不住。”
“還是不要魯莽,再看看。”
也是,現在這兩位都讓人感到瘮人,即便是自家的祖宗,那也是個不親近的。
不定,還嫌他們呆在一邊給他礙事呢。
張劍先也就隻好再按捺住自身的躁動。
一刻鐘,半個時辰,一個時辰……
又是一個時辰過去了,前邊,還是一片耀眼的閃光,還有無儘的轟鳴,整個世界仿佛陷入了沉寂,隻有那一聲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仿佛已身在世界的末日。
正當張劍先又一次按捺不住想要開口提議走近看看的時候,就連沉穩保守的張寶玉都忍不住有些心浮氣躁的時候,在這一成不變的世界裡,變化悄然地出現了。
“張靜虛,你不要欺人太甚!”
有話聲!
很意外的,竟是一個女聲傳出,雖然張劍先與張寶玉都沒有看到前方的遠處有身影,應該是從哪個皇宮般的古建築內傳出來的。
張劍先與張寶玉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詫異,看來雙方誰也沒想到,方才的對手竟然是一位強大的女修士。
但是,詫異歸詫異,誰也沒有輕視。
就連張靜虛也沒有輕視。
因為,自那一聲女聲後,久久沒有第二聲響起,就是,與之交手的鄭旭師並沒有回應。
是在忌憚嗎?
連回個話,都不敢?
不是不敢吧,應該是謹慎吧?
兩位道人在遠處,無聊地猜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