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靠著這兩宗如此詭異的活寶器,你憑什麼讓青羊宮執掌東大陸道教所有的入世道士?”
“這個威勢,就是道教的大教派武當山,都要避一避青羊宮的風頭。”
“楊仕龍始終想找武當山的麻煩,可是因為武當的避讓,刻意避讓,讓楊仕龍無處下嘴。”
太陽神官雖然遮蔽住容貌,看不到表情,但是卻能夠讓人感受到他情緒上出現了變化,似乎有些驚愕,應該是聽到了不曾預料到的情況。
他低聲呢喃,貌似自言自語,道:
“薑祛寒?”
“原來以為隻有一個薑忘,沒想到,又多出了一個女的。”
“不會又是一個光明教聖女愛麗絲那樣的吧?”
“牧羊人,這是怎麼一個法?”
又給好奇上了,西門鎮橫倒是乾脆,倒也不賣關子吊人胃口,而這究竟是不是青羊宮的隱秘,他倒是不掛心,該掛心的是青羊宮,他倒是無所顧忌、口無遮攔:
“牧羊人,是青羊宮特有的神職人員,所以,他們照料的青銅羊,是他們的侍奉神!”
“從青羊宮的教義上看,那兩隻青銅羊,就是神!”
“青銅羊,青銅獸,也就是神獸!”
“青銅羊,作為神,會青睞於侍奉他們的眷屬,會贈與他們幾位強大的神術。”
“不過,這個神,不,是這兩個神,是個好脾氣,不用彆人對他們稱他為‘祂’。”
“是個好牌氣啊!”
“我都還見過一麵呢。”
“青羊宮,兩隻神獸,再加上一個號稱精通所有神術的楊仕龍,實力強橫啊……”
“連武當這種大教派都不敢招惹。”
西門鎮橫感歎,抬眼朝宋之恒那裡遠望了一眼,還是糾纏成兩團,僵持膠著的局麵依舊,沒能有多大的緩解,而宋之恒也不大看得見身影,隻能在陰氣雲海翻滾的間隙,可以依稀撲捉到一個淺淺的影子。
“還有一個問題。”
太陽神官點頭附和著,突然出聲提了個要求。
“你。”
西門鎮橫對於剛才一開始讓這位太陽神官轉移了自己的問題,感到有些抱歉,那樣的作為確實不是他的作風,可是,事關九扇門的隱秘,他也不好裝什麼“無事不可對人言”,坦率也要分個時候。
所以,在這種心理之下,他對太陽神官的一些好奇,也願意多解答一些。
“那為什麼,那位楊仕龍作為青羊宮的一個掌教,而青羊宮是在道教各個教派裡麵都可以堪稱巨頭的存在,九扇門為什麼願意接納這樣的人作為九扇門的巨頭呢?”
“而且,在我們驚愕的發現中,還是你們三個人中最重要的?”
“這不是失衡了嗎?”
“白虎堂,是九扇門的,鬼門關,也是九扇門的,可是青羊宮,肯定不是九扇門的!”
“這個原因,也是東大陸看不大清你們關係的一個很大的原因,成了一個巨大的迷惑性因素。”
“這個跟常理不合。”
西門鎮橫笑了,挺開懷:
“你是,怕青羊宮架空了九扇門?”
“所以,我們這些人,嗯,我跟崔謅召,就要聯手排擠楊仕龍?”
“因為楊仕龍的勢力太大了,他一旦坐穩位子,就算是不動壞心思,我們都會受到很大的掣肘?”
“哈哈哈……”
“我發現很多人都是這個想法。”
“哈哈哈……”
西門鎮橫樂不可支,太陽神官即便是在麵對麵的極近距離,也難以確定現在這種暢懷的大笑到底是表明了什麼意思?
對於外界的誤解的不屑一顧?
還是一種表達著不屑的偽裝?
就正如所有饒常識推斷,這種情況,匪夷所思,即便是現在這位大人物親口表明了一種蔑視眾人智慧的否定,太陽神官發現自己還是不敢相信。
權力,不管是在哪個層麵的體現,都是不平靜的,哪怕是在以侍奉神為最高使命的宗教。
信仰的虔誠與權力誘惑的相遇且碰撞,結果往往令人沮喪。
太陽神官發現自己不好再多問什麼了,就算問出了事實與真相,他敢相信嗎?
“啊……”
“吼……”
野獸般的狂怒和嘶吼,在仿佛無儘的痛楚中越發地張揚,不用看,肯定是石像鬼又被光明教聖女重創了。
遠遠地望去,即便以觀戰三饒距離,都可以叫明白地看清楚高大石像鬼此時整個上半身的軀體血肉模糊一片,鮮紅一片,鮮豔的血接觸到空氣之後,迅速變成一種似是凝固般的褐紅色。
這樣的色調,凝固住一切的鮮活,卻又有種勃發之態,讓人感覺矛盾,但是,總歸讓人不喜歡,他們都離得很遠,隻能單靠視線的捕捉來感知那貌似已然是新生的軀體,可是他們在凝視那凝固般的褐色血肉軀體的時候,不由感到恍惚,腦海裡漣漪點點,仿佛看到的是一片紅褐色的空曠、粗獷而寂寥的大地,一片被鮮紅血液浸染後乾涸的大地……
不禁眉頭緊皺,感到腦子裡有些眩暈……
嗅到了……
眾人不禁吸了吸鼻翼,似乎從鼻端中聞到了一陣悠遠的又似有似無的血腥味,讓人聞之欲嘔!
眾人心裡大驚!
此時在這個地方,觀戰光明教聖女和石像鬼相鬥的人,全部都是高手,沒有一個是平庸之輩。
在心中都有一個不詳的預感:事情終於要進入到最無法預知的階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