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照你這麼,應當就是了。”
魔鏡還是那一副不緊不慢的模樣,似乎不怎麼關心,似乎也不怎麼不關心。
見魔鏡這個不著緊的模樣,張清燭自然不好顯得過於焦急,於是強自按捺住在自己的急躁,從鼻梁上的雙鏡片中看到的視物,跟不帶眼睛幾乎沒有什麼不同,於是張清燭又感到好奇,想要看看單片鏡有什麼不同。
單片鏡,兩個鏡片的重疊,可以在鏡片之中產生一個光線扭曲的模糊,帶著單鏡片眼睛,意味著,可以直接與那個有邪魔寄身的虛無空間直接聯係,與他的精神意念直接聯係。
多少有些風險。
但張清燭還是決定試一試,內心的直覺,感覺就算有危險,也還不是一個短時期的事。
就算真的有什麼陰謀,比如奪舍、占據肉身之類的,應該也是一個較長時期的謀劃了,現在應該不會出什麼事。
嗬嗬,不會吧?
是不會吧?
張清燭赫然發覺,自己似乎也不敢很篤定。
“那個,有什麼寓意吧?”
還是張清燭主動開口,總不能置之不理吧。
“那個三菱體,三菱柱,很明顯,是寓意著三個世界的隔膜與融合,由三個角度圍合而成的一個空間,上下封頂,表明了那個空間是有界限的。”
靠,家有一老如獲一寶啊……
張清燭心裡感歎,覺得很有道理,至少他覺得服力是很強的。
或許是感知到張清燭的讚許和肯定,魔鏡停頓片刻後又再繼續:
“至於三菱體之中的白色眼球?”
“這個就很難估摸了……”
張清燭敏銳地注意到,魔鏡是用白色眼球來形容的,看來,它是對自己剛才欲言又止的話語,有所注意,也有所揣摩,隻是這樣大大方方地出來,是不是有些高估了他的氣度?
“隻是,那隻眼球,應該死亡之眼吧?”
“在一些陰靈之中,那些極強大的陰靈之中,會有幾率出現這樣一隻眼睛,很罕見。”
“你的身上,似乎有一種不易被察覺的陰鬱,這可真是罕見。”
“不知道是你自己的特異,還是你們東方修士的神異之處,而且,就我所知,龍虎山作為東方的第一大教,對於魔的氣息是很敏感的,對於魔的概念,是有著與西方迥然不同的認識,卻也一樣很深刻的。”
“或許,就是你們龍虎山特有的一個手段。”
“但是,按理來,陰性的能量,不適用血氣旺盛的生靈。”
“冷血的動物,或許可以。”
“能夠駕馭這樣的能力,沒有堅韌的意誌,和極端冷靜的心性,是極難的。”
“十分罕見,十分少有,東方的第一大教派就是第一,誰也及不上。”
聲音很感慨,隱約可以感受到其中的語氣有著一些豔羨與讚歎。
但是張清燭並不領情,張清燭卻認為,這個混賬東西在欺負自己年幼,以為自己聽不出這是罵饒話?
這不就是龍虎山道人都是一群冷血動物嗎?
龍虎山道人心底裡隻有冷酷,沒有溫情?
而且,他篤定,老魔女在跟他交談龍虎山的隱秘的時候,魔鏡是肯定可以感知得到的,起碼是隱隱約約的感知,事後再回溯的話,必然可以有更明晰的感知,要是沒有這個本事,就它一個被封印的意識體,憑什麼,有什麼資格讓狡詐的魔女一族如此忌憚?
而且,退一萬步來講……
就算你沒有大話,可是這樣當麵地出來,還要誘使他做出一副被誇耀後的得意洋洋的表情,這不是在愚弄?
你知不知道你在乾什麼?
你在一個現代人麵前賣弄聰明?
總有一,要讓你這貨吃個大虧。
張清燭道士也就隻能在心底裡發狠,並不敢表露出來,心裡卻是再度感歎這魔鏡確實是有料的,魔女一族的決定是英明的,不能放縱了這個貨,竟然連始皇帝的陰兵大軍這樣的存在都能夠有所觸及?
沒錯,這一個話,張清燭還有一層解讀,就是魔鏡應該是隱約可以感知到那樣古老且強橫的存在,但似乎,它不會提及,不會去觸碰那樣的東西,就張清燭作為一個道士的猜測,就是避免糾纏上那樣的大因果。
魔鏡或許可以探知到得了張宗昌的隱秘,但是,在觸碰到這深深埋藏的隱秘的同時,必定會被張宗昌給感知到,有目光在窺視,並且是窺探到他的秘密,憑著始皇帝麾下古老的帝國騎士這樣的名頭,張清燭有一百萬個信心肯定,張宗昌會找到魔鏡的。
道士冷著臉繼續下一個問題:
“那個人影,是邪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