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道士,你乾什麼?”
李大海覺得奇怪,這道士先是定定地看著神像和神台,在一瞬間像是入了迷一樣,而後不久卻又赫然倒退了兩步,像是在突然之間被驚嚇到了,著了慌。
張清燭蹬蹬蹬倒退兩三步,在此時這樣的環境中,自然使他成為全場注意力的焦點,大家先是看了眼他,繼而再看向他所注視的那個方向……
神台?
還是神像?
目光掃動,沒發現什麼特彆。
“哦……”
“你覺不覺得,這個,這盞燈,有點怪?”
張清燭其實是不想隱瞞,但是又實在不好太直白,總不能人家禁地裡有一個棺材吧?
那多犯忌諱啊?
“哦……”
“你是造型吧?”
“還是那朵燈火懸在空中很出奇?”
李大海看了兩眼道士,然後自問自答了起來:
“武當山供奉玄上帝,神獸玄武自然是武當山道饒崇拜對象,人家教派裡有一些器物的造型是玄武,這很正常吧?”
“至於,那朵火光懸著,是有點怪,看不透。”
沒戲,這灰姑娘完全沒能點題。
“這是武當山的老物件了,一直就在金頂祖師殿裡麵。”
“看不清楚有什麼作用,但應該是珍貴的。”
“畢竟能讓前人放進祖師殿裡的,應該是被武當山的先賢所珍重的。”
“隻是,在現在的世道下,一切的神聖,都在蛻化為平凡。”
武當山的前輩開口解釋,但是,基本跟沒也差不多。
似乎,他們都不能感覺到那種怪異,如果他們都覺得是一口棺材的話,那當然會感覺到著其中的怪異,再,寓意也不好啊,肯定會點出這一點的。
但是,他們沒,就是沒。
張清燭立馬意識到,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了。
是機緣,還是邪祟?
這種問題,很讓人頭皮發麻啊。
不過呢,還好,這是武當山的事,就算是個機緣,這東西,也不可能會被他撈到手裡。
如果,是個禍害,那也是武當山頂在前頭,自己也能保一時之無憂。
張清燭充分發揮自己已經不多的樂觀精神,心思都往好的方麵想。
“你們向祖師像叩拜行禮吧。”
還是老一套程序,考慮到這會傳授的是武當山真正不外傳的頂尖絕學,張清燭想了想,還是得莊重一點,於是就伏下身子跪拜起來。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這回他是磕了五通頭了,可不能他沒誠意。
李大海一臉無奈,禁不住翻起白眼,隻能跟著伏下身子咚咚嘵叩了五輪,一樣是五輪的頭。
沒多久,兩個人一同感到恍惚,等到看到眼前景物的時候,已經意識到,就如之前的那樣,身處在另外一個空間了。
又是在夢中做夢!
幾乎是同一時間,李大海和張清燭都做著同樣舉動,抬頭仰望,看向頭頂那遙遠的雲層——在頭頂還依舊有著厚厚的雲層。
在仿佛是一座高聳的山峰一樣的厚密雲層中,有一棵巨大的大樹從雲層的側麵伸展出,看不到根部,應該是紮根在厚厚的雲層之中,隻能看到極為粗大的主乾部分,及其以上的枝葉,直至茂密的樹冠——在視覺上,同樣像是一座山一樣,巍峨高聳,氣勢磅礴。
“這個就是地靈根?”
“很壯觀啊……”
張清燭看到這棵真正意義上的參巨樹,又一次想了在狐族杏花村中的那棵龐大無匹的巨樹,那同樣也是真正意義上的參巨樹,自然,順帶聯想到了巨樹之上的廟裡的老銀杏。
那樣的景象,至今清晰地刻印在他的腦海,難以忘懷,散發著神秘意蘊,有著讓人著迷的魔力。
“看來是……”
李大海附和著,對於頭頂上的巨樹,她完全是事後才猛然一個激靈,回想起一個可能性,隨即就被自己的猜測給嚇了一跳。
不過,她也就嚇了一跳,跟道士一個心思,這棵樹再是珍貴,再是來曆驚人,那也不是她可以打主意的,她可不是那位陸前輩。
那位可是極為強大的道教高人陸老道!
就是自己的祖母,都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看了一陣子,才回神過來,在這一段時間,完全沒有什麼動靜傳出來。
跟上一回不一樣,跟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