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張清燭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表述自己的感覺,在思索怎麼用一個較為委婉的措辭來表達自己的擔憂,而不會傷害到武當山的感情。
傷害了武當山的感情,此時簇的,跟自己對自己自殘有什麼區彆?
“各位前輩,道就是覺得,有點古怪。”
“可能是道多慮了……”
“要不,讓道湊近一點再仔細瞧瞧?”
道士也不確定自己這種有異於旁饒觸感是來源於哪裡,可能是自己體內白虎之力對危險的敏銳,也有可能是來源於魔女傳承對隱秘和詭異的生直覺,也有可能……
是寄居在他身上,投射在魔鏡中的那隻眼睛——在立體三角菱中的那隻白色眼珠子。
還有,那隻眼珠子裡麵被禁錮住的,所謂邪魔。
甚至,連自己是龍虎山張姓血脈這個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你可以仔細看看……”
這個話,張清燭心裡慢慢品味,腳上應聲而動,三步並作兩步走近神台,對著玄大帝的神像作揖行禮。
武當前輩這麼,是知道裡麵有一些故事,故而知道這物件的貴重,但是,神異已經消散,以致他們已經摸不著門路了,弄不清楚故事裡麵的貴重是指向那一個方麵,最後淪落為一個傳裡的東西,他們對此也順理成章地懷著將信將疑的心態?
這個話確實是有點生疏了,跟之前的親切熱情有一些差距,讓張清燭有些敏感,一個勁地去猜測。
道士既然被這樣吩咐,他自然也就不客氣,行完禮後,當即上手,將那玩意抄在手上,捧在手裡,眼睛湊近,仔細地瞧著,瞧著……
心裡在默念,想要將那麵幻化成眼睛的魔鏡在瞳孔內顯化出來……
“魔鏡啊魔鏡,快出來,快出來……”
念啥,要在心裡叨念什麼,他一時犯了難,總不好念一大對祈福歌頌一類的話語,畢竟,魔鏡跟他也不算陌生,更何況,現在好像他要有一點優勢,至少表麵上是這樣的,他這個房東沒受到多少硬性的束縛。
一邊也在琢磨,眼角的餘光偷偷掃向四周,隻看到灰姑娘在兩眼放光地打量著自己,而武當的三位道長,是看不見的,但他依舊可以感覺到,有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掃向自己,稍一集中就立馬又飄散,間隔不久就又掃來。
壓力山大!
靠,難道,自己的一時興起,真的被武當的當成了看啟過往逝去神秘的鑰匙了?
他心裡想,現在要是沒有其他人,他現在估計就立馬一抄上手就即刻將之砸在地上,隻有這樣,才能算是比較徹底地察看……
要砸個稀巴爛!
不,不是估計,他確定!
捧在手上的感覺,好像,也沒啥特彆的啊?
張清燭還掂量了一下重量,將這個以玄武載神女為造型的燈盞拋了幾下,那一朵冷光一樣的火苗在手心上下翻飛幾下,再穩穩地接在手汁…
還是沒啥感覺啊……
搞錯了,過於敏感了?
一邊在思索著,怎麼魔鏡為什麼還不在意識中浮現,是暗號不對,密碼不對?
還是,這裡隔絕了魔鏡這種神念的窺探?
正想著,突然,張清燭的眼睛中感到刺痛,好像是冷不丁地被針給刺了一下,差點就要叫嚷出來,幸好隻是一瞬間的感受,轉瞬就平緩下來了。
他有感覺了……
他突然感覺,自己來感覺了。
好像,能夠看到點什麼……
而且,隨著眼睛能夠看到點什麼,他似乎也隨之可以感應到點什麼……
在那一格一格的龜板格紋中,似乎有玄奧的符文和圖像在遊走,看著完全沒有任何的規律,可是在混亂無序中,卻總是有著一絲神秘在牽引……
因為,他總能對其中的一些不明其意的符圖案,有一種釋然的了悟。
至於,到底悟到了什麼,他不知道。
“嗯?”
“道士,你剛才眼睛中似乎有異光發散,是在……”
“你是在施展瞳術嗎?”
呃?
張清燭微微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雖然你臉龐上有輕霧籠罩,但是還是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隻是有些渙散,不容易讓人留有清晰的印象。”
“但是,就在剛在,你臉上的眼睛部位,有一道亮光爆射,刺破遮蔽麵容的輕霧……”
“貧道想,那是瞳術吧?”
“果然,隱秘教派大多有異術,晦澀神秘,門檻極高,需要最富於資的門人來傳抄…”
“瞳術,以眼睛來施術,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來施展威力驚人而恐怖的妙術,現在的這個時代,已然是世間少有了。”
哈……
我還有這個本事?
道我也是聽起你才剛剛知道。
但是,他也不好不是……
“呃,是那隻眼睛的光……”
張清燭儘量得模棱兩可,其實這個法也不是刻意欺瞞,也確實是一隻眼睛,而他也確實不甚清楚。
他有感覺,是那隻晶瑩剔透的眼睛,白色的眼睛,被封困在立體三角菱之中,而那隻眼球裡,又封困著令人聞風喪膽的所謂邪魔。
不是那隻藍眼睛。
是白色的眼睛——銀白蠟之眼!
很古怪的名字!
對於自己看出了什麼,他是完全不清楚,隻是有點感覺,也就是,隻能肯定一件事:這玩意,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