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燭將目光再掃回那位中年將軍身上,隻見他的目光一動不動,依舊還是盯著那一截橫枝上,仿佛那空無一物的橫枝上真的有東西一樣。
張清燭心裡有疑惑,但不敢怠慢,看那中年人嚴肅的模樣,覺得有些體悟,集中注意力,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那一截空無一物的橫枝。
慢慢地,橫枝上空無一物的地方,竟然出現了一旦模糊,注視就了,漸而竟然出現了一些影跡。
一個陰影出現!
已合格人體輪廓的陰影出現在那截橫枝上,姿勢跟張清燭之前睡覺前,是一模一樣,整個身軀仰麵躺著,翹起二郎腿,同樣也在搖晃著。
“之前遇到的那一撥人,十分恐怖!”
“幸好遠遠看見,就決定立馬隱遁,要是晚了一點,後果不堪設想。”
“現在再回來這裡,他們應該是不大想得到的……”
“或許,還苦可以藏一段時間……”
“至於另外那個女人嘛……”
“似乎,跟我是同族,很麻煩……”
“而且,初步看,對方的血脈之力,可能大有來頭,然會有一點威懾帶給我……”
“到時候,那個女人要是找過來,梁博將軍,你給頂著?”
“對了,帝**行事不是一向很霸道麼,帝**的大隊人馬什麼時候可以殺入這裡?”
這個時候,似乎兩個人都忽視晾士的存在,一邊自顧自地著話,而張清燭,自然不動聲色,也樂得沒有二話不就打起來。
“似乎……”
名為梁博的帝**將軍皺著眉頭,語氣一下子遲疑起來了……
“似乎,那一行人,並不是在特意找尋你……”
“似乎,另有目的。”
“要不然,那一行人,也不至於不分兵,對方的實力極強,就算是分出幾路,也一樣不怕你我聯手。”
“應該是有他們自己的目的,我們不知道的目的。”
“至於你的那個狐狸精,應當是在找尋著你……”
“不過,你怕被血脈壓製?”
“你糊弄我呢?”
“大明宮梨園的,不是一個個都脫胎換骨、脫離了之前的一切束縛與羈絆了嗎?”
“你們彆是血脈之力可以壓製你們,就是父母子女的人間倫,都不能羈絆你們……”
“你們就是一群冷血動物!”
果然,兩人是不合的,這個判斷沒錯!
危險,稍稍減弱了一點點……
大明宮梨園?
沒聽過。
帝**……
倒是聽大和尚起過,聽他語氣,很強大啊,是一個絕對不能力敵的存在,看見了,遇到了,最明智的做法就是繞道走。
現在他真的很想就繞道走,可是,不允許啊……
那個帝**將軍,那中年饒臉龐轉向張清燭,微微眯起眼睛,打量著他,眼眸內的懾人意味,令人不寒而栗。
“嗬嗬嗬……”
“家夥,你不用怕他……”
“他是帝**的人,規矩很嚴的,不殺婦孺老弱……”
“家夥,你怕的應該是我……”
“我們的這個機構,可不像帝**那樣,有著各種各樣的忌諱……”
那個女人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神情倒是很溫和,但是,話語上的反差,令人感到發毛,對於她的這個話,張清燭本能地相信,相信那位中年的將軍真的不會殺了他,也相信,這個女人,如果需要,殺了他不會有一點點的心理障礙。
媽的,這個女人最危險。
“道士,彆被這個女人嚇唬住了,這些人確實是百無禁忌……”
“可是,在這個地方,她不敢亂來。”
“這些人就是一隻隻地老鼠,見不得光,感覺敏銳,也最是知道欺軟怕硬,你來自龍虎山,不好惹。”
“龍虎山確實底蘊非凡,這樣一個道童,竟然也有這樣的境界了?”
那個男人給他來了個笑臉,貌似是要表達友善,張清燭趕忙也擠出個笑臉回應,一瞬間,兩張僵硬的笑臉四目相對,大家都能感受到尷尬,也感受到對方也感覺到尷尬。
“哈哈哈哈……”
那女饒笑聲突然爆發出來,樂不可支,一下子就更尷尬了。
尷尬歸尷尬,但張清燭心裡鎮定不少,覺得自己的命,還不至於不保就不保,會有個緩衝的時間。
“那個是法寶吧?”
“當真是恐怖啊……”
“一個娃娃,已經可以掌控住法寶了”
“比於東大陸,差距十分巨大啊……”
“我們還好,帝**畢竟是靠血氣,靠**的力量,對於激濁揚清,並不是那麼看重,當然,搞得了自然是更好。”
“佛道那些修行教派就慘了,一個個被濁氣侵擾包圍,苦惱得不得了,一個個有點道行的都迫不及待往深山老林裡鑽......”
“似乎,這些年能夠冒頭的,就茅山上張勝諸那子了吧?”
“那子,確實是有點邪門啊……”
“年紀不大,身上蘊含的殺氣,竟然比帝**內一些積年殺伐的老將都要明顯一點……”
“斬鬼刀啊?”
“你們大明宮梨園,有沒有掂量過這個人?”
“應該會吧,你們這些人,不琢磨一下那些人,就是失職啊……”
張清燭感到受寵若驚,不會是因為對方誇獎自己,而是,這幾句下來,氛圍霎時有了個微妙的轉變,那種如臨大敵的緊張氣氛——好吧,這主要是他,彆人是看不出來——悄然間消散,有點熟人間拉家常的感覺。
“你還是少招惹這個人吧……”
“那家夥,聽還沒有授籙呢,就是一路靠斬殺妖邪,一直就這樣換取茅山玄壇的符文咒語灌輸入體,通過這樣的方式成為了斬鬼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