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朝張謬的臉上看去,張謬一臉平靜,隻是感覺不到之前的那股感覺滲透進骨子裡的冷漠了,額頭上出現了一抹濃重的痕跡,那不是之前看到的眼睛眯起時呈現出來的眼縫,而是一抹血花迸現出來,在額頭中央乾涸了,一個不注意給饒印象是一隻閉合起來的眼睛。
張謬注意旁邊有目光注視,隨即收回向上仰望的目光,對著麵前看去,打量著,好像有點被震住卻竭力表現著鎮定的中年人,這個家夥,自己也算是打了不少回的交道了,雖然一直都表現得謙遜有禮,雖然是在自己認為的堪稱是整個東大陸最隱秘的最高權力的一員,但並無倨傲……
可是,卻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可能他自己也意識不到的自矜自持,當然,這也算不了什麼,可是,就總有一種不得勁,特彆是是張謬的這樣的人,一個總是出慣風頭的人,在麵對另外一個雖無倨傲卻隱約透露出更高一等的心理的人,心裡總是不那麼暢快的。
雖則,他並不主動出風頭,但實際上,就算他為人和行事都十分低調,可他總是很出風頭。
現在好了,機緣巧合,就這麼冒出來這麼個機會。
好極了!
不管是抒發一下自己心裡的鬱悶,還是殺殺對方乃至整個所謂閻羅殿的銳氣,他都覺得,有必要來這麼一遭。
時不再來,機不可失啊……
再有這樣的機會,不知得等到猴年馬月啊……
“應該是打起來了……”
“光明教的黎明曙光,跟那個疑是墮落使的神話生物形態,應該是打起來了……”
“老黃,你想不想再看一眼?”
“看看戰況怎麼樣?”
“這一會,估計是打完了,那個大騎士,看樣子鬼鬼祟祟的,是要躲避帝**的耳目啊,估計是不會久戰不決的……”
“多半就是一觸即走,掂量一下對方的實力,對整個古城內戰鬥力作一個衡量,不會死戰。”
張謬的心情不錯,口中叫著老黃,不像之前那樣語氣生硬地叫著先生這樣的客氣稱謂。
“還能再看看?”
“你這?”
黃靜瑜以疑惑的語氣表達著自己的好意,用手指了指張謬額頭上的血痕。
這一串血花崩現出來,繼而迅速乾涸,輕輕地一抹在額頭上,有著一種不出詭異。
極為邪異!
“嗬嗬……”
“不礙事……”
“你看得高興就協…”
張謬笑嗬嗬,擺擺手,示意並無大礙。
黃靜瑜心下了然,這張謬是要給他來個下馬威,完全就是**裸的,一定都不遮掩,隻是委婉了一點。
笑臉瞬間消失,剛才的那種感覺,他又再度感受到了,空氣仿佛瞬間凝固起來,再看去,張謬的那張臉又出現了那種冷漠到了極致的表情,一股陌生感油然而生。
額頭上的第三隻豎眼顯現出淡淡的痕跡,跟原本還殘留在額頭中央的血跡淡痕相重合,一時之間,原本那道血跡淡痕顯示出來的詭異此時就變得更加詭異了,而且,在詭異之中,生出了一種令人霍然悸動的驚悚福
你會有一種感覺,此時在你麵對麵的,並不是你曾經熟悉的那個人——儘管他之前跟張謬也談不上熟悉——而是另一個更偉大的神秘存在降臨在了這具身軀和麵孔之中,那種掃過來的目光,冰冷沒有溫度,且**裸,不加掩飾的俯視,就像俯視地上的一隻螻蟻一樣。
張謬那張冷漠的臉的額頭上,金色的光焰閃爍,眼縫霍然一張,極具張力,可是又在一瞬間閉合,貼合成一條線。
嗯,這第三隻眼,好像,不容易睜開?
這個場景,已經見過了好幾回了,此時再見到,還是那樣一副艱難的模樣,有點舉步維艱的意思,當即推測,第三隻眼睛睜開,這樣一個手段,固然是個極了不得的禁術,但是,也不是那樣容易施展的……
起碼是不能想到就做到……
黃靜瑜再掃了一眼張謬那張冷漠的臉,那張完全不帶一點人類情感的臉,心中又轉念一想,看樣子是很不容易的……
可是,看張謬的這個狀態,雖然確實也是不容易,可也不是一個太艱難而嚴苛的禁術,感覺不到很為難,好像,也沒有承受任何按照一般常識那樣一旦施展了禁忌之術就必定要付出的不能承受的代價……
這不是裝的!
這家夥,從他言語之中推測,施展這門手段,完全就是為了給他開個眼……
就張謬而言,就是要彰顯一下他的威風,挫一挫自己的銳氣,可能,還有閻羅殿的銳氣……
媽的,這家夥的賦,要比一些看起來已經是很高調的讚歎還要來得恐怖啊……
那種已經近乎是肉麻的讚美,難道還是低估了眼前的這個家夥?
這個家夥,還有很深的保留?
難怪,被人稱之為,是個除了賦就一無是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