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裡,響起一聲極細微的嗓音,是烏龜。
道士當即一愣,古怪?
什麼古怪?
因為知道自己師父的一些師承關係?
這當然不會是理由,也就這麼一想,氣息古怪?
什麼氣息?
功法的緣故?
烏龜可以感受得了彆人氣息的不一般?
對於這一點,他也就稍稍詫異了一下,便不再糾結了,一隻異種嘛,總還是有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特彆是一隻有著占卜賦的異獸。
不過,跟病道人有些相似……
還是讓張清燭感到悸動,這種悸動裡麵包含著一絲驚悚的成分……
到底哪裡相似了?
因為大家都會犯一個毛病的共同點,這就相似了?
張清燭不解,這個看似是不怎麼大一點的事,卻總是讓他覺得有些不尋常,就睚眥那樣的凶獸,都專門出了類似的話。
病道人口中,跟他是一類人,有著什麼樣的內涵?
“你身後的這個葫蘆?”
“哦,是醉道人前輩傳給道的。”
這一點倒是一點不意外,幾乎是必有一問了,倒是這位道人不在搭話的開頭就將這個問題問出口,算是一個意外。
“你見過張福德師兄?”
又是一驚,抬頭看著麵前站立著正笑顏相對的中年道人,五官並不很令人矚目,跟龍虎山其他道人一樣麵容清雋,雖已是冉中年,可還帶著青年饒俊朗,儀表是不凡的。
可這種不凡,放在龍虎山,就有種爛大街的味道,龍虎山上基本都是這種風格,除了自個師父之外,其他人,都是儀表堂堂的,而這位張家鯉道人,就是這這樣,儀表不凡卻是普通,不讓人矚目。
“呃,是的……”
“道見過張福德道人,還見過幾位龍虎山的高道。”
雖然憑著外貌的估計,依稀可以猜測得到這個麵容大約也就是跟張劍先換個張福德是同一世代的道人,但是,還是沒有什麼底,現在聽到是要稱呼張福德道人師兄的,立馬就有了一個大致的估摸:一個築基境的道人。
而且,這個氣度跟張清燭的感覺,極有可能是一位處於築基境巔峰的道人。
如果機緣到的話,隨時隨刻可以突破晉升到結丹境,那就是一個生命層次的蛻變,算是變化另一種生命體了,一個有彆於人類的生命。
隻是,這個機緣,可以來就來,也可能,一輩子都不能觸碰到一丁點邊緣,
所謂的機緣,就是誰也不準的事。
“你剛才施展的法術,是法陣?”
“是空間的法陣?”
“好像,是魔法吧?”
“貧道跟魔女一族還見過幾麵,知道她們身上的氣息……”
“哦……你這是眼鏡?”
“很不錯……”
一連串問題,讓張清燭有些手忙腳亂,隻好點頭,雞啄米一樣點頭,而後再心翼翼地回應了其中的一個:
“這個眼鏡,是魔女一族一位老魔女送給道的,那位老婆婆跟湯婆婆交好,也認識我們師徒。”
這一點是一定交代的,否則彆人不想偏,他都得想偏,要疑神疑鬼了,至於這位道人心裡是不是將這一點作更深入的聯想,張清燭心裡也頗感無奈,既控製不了彆人怎麼想,也揣摩不了彆人是怎麼想的。
原本他見他師父對他鼻梁上的這幅大墨鏡沒有反應,還以為即便還是結丹道人都不能看穿魔鏡的不凡,可是,麵前的這個道人,自稱是張福德道饒師弟,隻有築基境界修為的道人,有點不打眼的道人,居然還特意提了一嘴。
讓人有些浮想聯翩,使人心懷忐忑啊……
“是空間魔法啊……”
“居然在魔法中,還有這種禁忌力量的傳抄…”
“果然,魔法也是另有乾坤啊……”
“不比道法要遜色……”
道人感慨了一下,目光轉移,看著張清燭肩頭上的烏龜,不難看出,能夠掌控這種力量的,明顯不是一個的道士。
嗬嗬嗬……
張清燭心裡冷笑,對於這一番感慨是有一些腹誹,心魔法不比道法遜色,你道法不能施展這樣的空間力量,人家魔法可以,如果照同一個標準,公允地比較的話,人家魔法把你道法給甩出去了啊……
不過,這種滅自己威風長他人誌氣的話,自然可能是一個禁忌了……
他還是不會傻到當場出口找不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