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燭沒好氣,對於這個烏龜,他的意見是大大的,一件好事沒乾啊,跟人家張一諾師兄的高風亮節比起來,差了九條大街了,彼茨關係還是所謂的同命和合呢……
當下也就不去搭理它了……
搭理魔鏡去了……
“有沒有感受到意念在我的意識中流淌過?”
張清燭想著,作為可以意識體來呈現自身存在的魔鏡,應當對這方麵是比較敏感的,對於黑孔雀的意識,可能還殘留的意識,還有那些隱約聽到過的低語呻吟,張清燭不敢大意,留意起各種可能的角角落落。
“沒迎…”
“或者,注意不到,那一陣閃光太快了,根本沒有維持稍微久一點……”
魔鏡當即一口回絕,可是注意到張清燭慎重和關注,於是又猶豫著了一句,語氣很容易聽出來不怎麼確定。
“嗯……”
張清燭沉吟了一下,沒感覺到有明顯的疑點,隻能是先放一邊了,至於是不是就這樣不管不顧了呢……
那自然是不會,隻是,在某一方麵,張清燭也確實是存著一個彆樣的心思,他想用這個新來的確實足夠強大的外來闖入者來試探一下體內的白虎的反應……
白虎可不是什麼善茬……
老虎有打盹的時候,而他體內的這隻大老虎更是時常沉睡,張清燭有時候總會有種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可能是錯覺吧——他覺得,這隻大老虎很疲憊,它需要休息,很長久的修養,需要在他的身體深處沉睡。
白虎的存在,一直帶給他很大的焦慮,恐懼自然是早就存在的,時間就長了慢慢就演變成了麻木,限於年幼能力微薄,他對此即便想要去探一探白虎的虛實,總也是無能為力,他連白虎在自己身體的確切位置都不知道,隻有一個很模糊的感知,還是需要在某些特殊的敏感時刻,才可以依稀感知其的存在。
這種情況糟糕透頂,現在他的修為和實力日益有進境,心頭的念想,隨之與日俱增,眼下就是個大好機會,白虎之力絕對強悍無比,堪稱是至凶至惡,可是黑孔雀在睚眥口中,讓他模糊感知,應該也是個狠角色,睚眥口中殺戮成性,那得是個什麼概念?
被一個視為凶獸的食物鏈最頂賭稱之為殺戮成性,那得是什麼樣的殺孽啊?
殺戮成性殺孽滔衝撞至凶至惡無堅不摧,會是個什麼光景?
不管最後誰贏誰輸,或者是極幾率的平手,有一點是可以肯定,作為戰場的他的身體,肯定是討不了好。
可再怎麼樣,也比一點不乾——一點不敢乾要好,要好得多,起碼可以做到心裡有一點底。
而且,也不是全靠蒙,也有個底線,兩大凶獸再怎麼打,也還不至於將他們藏身寄居的地方給砸了個亂七八糟,起碼是不會砸個粉碎吧?
特彆是黑孔雀,已經是被施法與鶴童子融為一體了,同時也是與自己融為一體,從根本上,不會害自己。
應該不會吧?
當然,他估計,受罪是免不聊。
“轟隆隆……”
忽然一道雷聲爆響,距離不算遠,就在周圍,應當是白晝視野可以看到的範圍內,張清燭從沉思中驚醒,舉目而望聲音傳來的方向,愕然而驚:好像,就是在張一諾道人離去的方向。
這麼一想,頓時有點沉不住氣,覺得有必要上去探查一番,要真是張一諾道人,免不了要助一臂之力。
“去看看?”
對旁邊同樣驚愕的烏龜了一聲,烏龜沒回應,可是刹那間家夥的眼睛一亮,表現出明顯的興趣,對於有新的樂子,這家夥總是樂見的。
家夥的身後板甲隨著道士的話語而浮現出明亮的光華,流轉了一圈後,光芒黯淡下來,還剩下一點點微光繼續在轉動。
張清燭在旁邊暗自點頭,這可是個好習慣,謹慎微,不引人矚目,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同時心底裡也感到一股微弱的卻也是遏製不了摧毀不聊壓抑,怎麼就這麼憋屈啊,什麼時候,什麼事情,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不由自主、自然而然產生一股強烈的期盼:什麼時候,也能成為大人物,可以拿一隻眼睛看彆人?
是居高臨下地睥睨!
哎,路途遙遠,如長夜漫漫啊!
一陣光芒閃過,將道士和烏龜包裹在其中,光亮在劇烈閃滅後消失了,跟著一起消失的還有站在原地的兩個身影。
幾乎是在同時,一陣亮光在遠處泛起,迅速明滅後,露出了張清燭的身形,肩頭上踩著晶瑩剔透的烏龜,一雙眼睛瞪圓,圓溜溜轉著,搜尋著前方傳出來的動靜。
其實,也不用多細心起搜尋,動靜太大,根本掩飾不了,也沒有人去掩飾。
在前方,不遠處的地方,有兩條高速移動的身影不斷地在碰撞,不斷地在移動,在清冷地月光下,劃出兩條曼妙的弧線,兩道人影彼此衝撞著,稍加一接觸,一觸即分,而後又迅速衝擊向對方。
“尊敬的龍虎山法師,請不要從這裡穿越,這是最尊貴的殿下的沉眠之地。”
“哼,這裡是龍虎山的地方,在前邊就是龍虎山的師府!”
“師府,會是你們的墳地?”
張清燭他們穿越過來沒多久,前方正大打出手的,像是風笛一樣發出尖銳呼嘯聲,高速移動著的兩道身影,察覺到有異,暫時停頓了下來,一時彼此分開,相距十多丈的距離,靜靜地站立,身子一動不動。
雖是察覺到有白光驟然亮起又忽而熄滅,可正彼此對峙的雙方誰也沒有歪一下腦袋側眼打量起周邊的環境,依舊目視著對方,預防著對方暴起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