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走著,張清燭感覺到了有點不對勁,猛然回首,發現他走過來的地方,最顯眼的那座龐大的城堡,竟然隱約顯現在迷蒙之中,若隱若現,似有似無……
而更加瘮人,令人感到驚悚的是,他此刻心頭萌發出這個念想,立馬在周圍就翻滾起了濃密的大霧,而來時路的遠方,那一片景觀,頓時就確確實實地籠罩在了濃霧之鄭
這一下,是真正的迷迷蒙蒙,看不大真切了,不像之前的那種又真切有虛幻的感覺……
而與此同時,他看向城牆的那個方向,那個介乎虛幻與真實的感覺,也一同消汪了,隻剩下真實,而且,是很壓抑的真實。
不知為什麼,他感覺,有危險,可是卻不是一般的危險,他的直覺沒有感應到是致命的危險,應該是不會死人,可是,這種危險的來源,卻是一點都沒有征兆,沒有一丁點的預福
張清燭猶豫了,想要回返,可是又很不甘,因為,那一直在眼簾內呈現出黑色的長條狀輪廓的城牆,已經具備了可以把握的具體細節……
城牆已經在眼前了!
沉吟片刻後,道士還是決定要過去看一看,他是感到了危險,可是,卻不是那種前方有凶物盤踞埋伏的危險,更像是,一種對環境變化的不適應造成的生理應激反應一般,或許跟高原反應是一樣的。
對於這個平地的環境裡怎麼會生出高原反應之類的問題,他此時此刻也懶得深究了,城牆就在前邊,他怎麼都得爬上去,最好是翻過去,要做一下這些嘗試才能回返,要不然,多打擊自信?
試一試。
張清燭心底裡鼓勵自己,進而下定決心,不管那麼多,首先先翻牆出去!
在濃霧中慢慢前行,張清燭心裡的提防無形中提升到了最高,眼神如刀子一般鋒利而冷峻,不時掃向身周各處,生怕會突然從濃霧中撲出個什麼個奇形怪狀的東西來……
雖,他的直覺,並沒有此類的預福
這一場大霧來得如茨突兀,完全沒有一點征兆,在他回望身後時於刹那失神的時候,悄然生起,等他回神過來的時候,已經是身處於一片大霧之中了……
一瞬間,看什麼東西都是迷迷蒙蒙的,可是很詭異的是,迷蒙隻是形象看不清,可是那種存在的氣息,確實很真切,是可以確確實實感受到進而把握住的。
就這樣,懷著一絲忐忑和滿心的戒備,在走了挺久的一陣子之後,終於看到了麵前的高牆在矗立著,高聳的黑色城牆依舊穩固,可以處處彰顯著歲月留下的痕跡。
歲月悠悠如銅鏡斑駁經年……
張清燭此時,莫名地有種感慨,好像是麵對著龍虎山地界上方那座詭異古城時候的那種感觸,很浩大,也很微妙。
當然,還是遠不及龍虎山上方的那一處古城的城牆所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那樣浩瀚而飄渺。
張清燭近距離凝望良久,除了感受到迎麵而來的歲月侵蝕的滄桑氣息外,並沒有察覺出有一絲絲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流轉,初步的判斷是,應該不是跟古堡房間裡麵的那一麵穿衣鏡那樣,被施展了施法。
看樣子,應該就是魔法,或許有可能是吸血鬼獨家的賦魔法。
這種可能沾染著詭異的事物,張清燭本能地還是不想接觸,稍稍一想,決定試一試飛過去,想要騎著幻獸丹頂鶴飛過去……
意念一起,感覺身上有氣蒸騰而起,兩股像輕煙一樣的氣,呈現出一黑一白,環繞著他的身體螺旋而是那個,彼此交替,在頭頂的位置盤旋了一會之後,直衝而上,在頭頂上方彼此交彙,合二為一,凝聚出了一隻扇動著翅膀擺動著雙腳的丹頂鶴。
黑白而分明,頭頂一朵火焰在燃燒著……
張清燭一躍而起,向著丹頂鶴的背部跳去,在意念的指引下,丹頂鶴振翅高飛,輕飄飄就越過了高聳的城牆,幾乎不費吹灰之力……
這個結果,自然是讓道士欣喜,可也帶來一絲不解,真的沒有神秘力量在其中作用?
那麼,似乎有點不符合常理……
如果沒有神秘力量存在的話,那麼,應該在一個已經出現了槍械的時代裡,應該不是很容易將這一片很古怪的城堡保存完好的吧?
這裡是東大陸一個很偏僻的地方?
人跡罕至,人們都難得折騰?
這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就還是難……
越過了城牆之後,在道士意念的駕馭下,丹頂鶴以幾乎貼著地麵的低高度以較低的速度飛行,方向是他之前感應到的有人影在隱約晃動的地方,也就是在那一處殘垣斷壁的前頭,城堡的外邊。
時間過得不久,張清燭已經可以感受到在大霧中順著氣流而來的有隱約的話交談聲,或許是因為大霧突起,視野被極大地限製,靠聲音來把握彼茨存在變得越發重要,不免聲音大了起來……
大了不少。
張清燭估摸著彼茨距離,在相隔一段還不算很近的距離,意念召回了幻化出來的丹頂鶴,霎時兩道輕煙呈現,收斂回身體裡,沒入不見,隨即道士從半空中落下……
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自己一番後,感覺沒能察覺到太大的異常來,再抬步邁步向前……
這個地方,應該不是個藏寶地之類的吧?
來這裡的人,應該不會是一些貪婪的亡命徒吧?
不過是也不怕,反正都是一些普通人。
在麵對饒時候,他的心情是放鬆不少,人心再難測,再敗壞,也就一巴掌拍過去的事!
他現在就是個高人,是個大人物,一個他平時夢寐以求的時刻,這種顯擺的機會,他還能謙虛?
有機會,就裝一回。
“這裡是不是鬨鬼了?”
“怎麼一瞬間就起了這麼大的霧?”
一個憨厚的聲音從前方隱隱約約出來,風還是有的,但是吹不散這樣的大霧。
“大白呢……”
“鬨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