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生前就,現在的符,不比以前了,以前的符,就是要靈一些……”
“呃……”
嗯?
張清燭又眨巴了下眼睛,這李道友,怎麼話吞吞吐吐的?
有心事?
仔細打量他的神色,見他的眼底有得意之色浮起,又很快被強自壓下去,可還是有些明顯,很容易就看出來了……
“哼,你怕什麼?”
“怕人家道士,偷了你的,還是搶了你的?”
“你平時不是老是向我們絮絮叨叨的嗎?”
“聽都聽煩了。”
青春少女金佳慧斜眼看過去,讓道士李大明漲紅了臉,旁邊的胖子也點頭無聲附和,眼神帶著點刻意的鄙視,讓李大明更是受傷,道士的眼神對視過來,李大明不經意般躲了開去往旁邊側過頭。
“呃……”
“是這樣的……”
“貧道在的觀裡,有一道傳承下來的符咒……”
李大明慢慢地著,那邊的金佳慧不耐煩了,打斷他搶著:
“聽是神神秘秘的,了好多遍也不清是怎麼一回事……”
“就戴在身上,當護身符呢。”
這最後一句,讓李大明道士的臉更紅了。
哦,是這樣啊……
自己也是道士,不像旁邊兩個無神論者,不識貨,估計是以前這位李道友有著這樣的得意事,就忍不住向身邊的炫耀一下了,可惜,彆饒思維跟他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共同語言不多,對他的寶貝,他的欣喜,他的得意,自然是不能感同身受,可是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識貨的,又難免有些防備……
人啊,總是這樣,還就是有些左右兩難啊……
張清燭倒是沒有負麵情緒,隻是感慨了一下這個表現的彆扭之處,還不錯,他理解,他完全能夠理解……
要防著點,得防上一手,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所以,他就沒帶著他的寶葫蘆跳出來。
“誒,李道友,你是道士了?”
張清燭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心裡也多少有些看不大上對方視之為珍寶的符咒,自己再怎麼也是出身符籙大宗龍虎山,自己懷裡的符咒可能都要比對方的那一枚符咒要珍貴,於是也就沒要彆人拿出來看看眼,免得彆人為難,自己又尷尬。
不過,一枚可以傳承下來符咒,可以在漫長的時間裡長久地多次使用,起碼在製作符咒的原料上,應該是很珍貴的,這一點比他身上的一遝紙符都要勝過……
他這一身上的符咒,就原料看,都很大路貨,珍貴的是描畫這些符咒的人,他師父再怎麼,也是一個結丹道人。
在龍虎山上,道士這個詞,一般是指正式的道士的意味,如果是一般指道教徒而論,通常多數會以道人這個詞來稱呼。
“嗯?”
旁邊的少女明顯就是沒聽懂,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呃……”
跟少女有些相像,李大明的第一反應,明顯有些錯愕,沒能反應過來似的,這個反應讓道士心頭就是一驚,以為是犯了個常識性錯誤,要露陷了,另一方麵,卻是有著明顯的好奇,難道是龍虎山跟其他的道教宗派在這個上有著很大的分彆?
還是,這個世界,已經出現了很大的變化了?
畢竟,龍虎山已經離開這片空和大地,已經超過三百年了,世事滄桑啊。
歲月悠悠如逝水東流,一去而不複返,亦如斑駁銅鏡經年……
可是很快,猛然醒悟,轉過身,目光炯炯地看著道士,神色明顯更加亢奮了,差點讓張清燭產生應激反應,要下意識地出手防備。
“我們現在呢,反正子孫觀是這樣的,隻要受戒念經十年,就可以被接納為正式的道士。”
“貧道從五歲就遇見師父了,現在已經算得上是一個道士了。”
“現在還在堅守著古老的做法的,貧道聽,隻有東大陸的大宗派了……”
“在這其中,最為嚴苛的,就要數青羊宮了……”
“聽,聽,師道,要選出一個師來了?”
“是不是?”
到最後,李大明表現出明顯的興奮,簡直就是眼睛中精光爆射的模樣,這種打雞血的樣子,當真是被下意識給震住了,不禁往後邊稍退了一步。
“道士之上的位階呢?”
張清燭含糊地點點頭,立馬又接著詢問,實在是這個事不怎麼好回答,他對於這個事的印象隻有灰姑娘跟武當山道長閒聊的隻言片語,實在是不敢多。
要有感慨的,也不是沒有一點,找了個另外一個姓張的來當師,也算是有點安慰。
如果,找了一個彆姓,從道理上來,沒有啥區彆,可就感情上來,不好接受。
還好吧……
還好……
“沒有了。”
“聽師父過,如果不按照古法來走的話,那隻有道士這個神職。”
“正式的道士之上,路沒了,不再顯現。”
“可如果是按照古法,那是很難很難的,丹鼎派還好,可是符籙派就難了,雖然茅山的法壇可以授籙……”
“可是,還是有一些差彆的……”
“要是再有師,起碼符咒還大不一樣,在以前師父就過,現在的符咒時靈時不靈,除霖大環境有了劇變外,最主要的一條,就是符籙派沒有了師。”
“師的神職,很重要!”
“聽師傅,是這樣。”
“現在要有師了,那是件大好事啊!”
張清燭隻能跟著點頭,這個話很樸素,道理不難明白,看來,這個師,是勢在必行的了,要橫空出世。
這個世上,有兩個張師,這種想一想就會覺得腦殼疼的問題,還是留給龍虎山上的大人物吧。
要是知道有這事,要再弄出一個師來,龍虎山上下的道人,應該不會感到高興……
隻是,相信他們也會理解的,時間問題而已,是一個理性的考量,可能呢,他們會對在龍虎山離開了三百年後還沒有一個師才感到真正的震驚。